岳公平今年十七岁,在这时代来说已经是成家立业的时候了。照理说,他年轻俊秀,又才华横溢,也该有几个人家来说亲才对,却不知为何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为兄自有主张,下回不许胡闹。」他拍拍我的脸,歛起笑,神色冰霜似地达到几分恫吓的作用。
不待我再开口驳道,只见一个传话的丫头来到亭里,通知我和岳公平前往花厅用餐,我只好两嘴一闭,顺从地随岳公平前往。
由於官眷各分配於不同厅堂,因此我便与岳公平分开,独自和其他女眷们在另一处花厅里用餐。
席上不见岳夫人身影,我平常又没有相熟的其他小姐,因此和一群陌生的人群一顿饭吃来不觉索然无味,便早早溜出花厅至廊外散步。
信步慢行於白府华园中,由於正值用餐时间,官眷们多在厅里谈完,我忍着想大笑三声的满腔喜悦,拉起他的胳膊,将他由厕室拖至一处最接近正厅的花圃旁,只见他昏死如猪般毫无知觉,任由我拖拉一阵也不见醒觉。
到达定点後,我眼也不眨地伸手扒开他的衣襟,褪下他的外裤,随後一个光道:「上回你不是说想上街?」他回头望着我,雪般清冷的眸子里却带丝暖意。
听闻他的回答,我回望着他,心中顿时一阵温热,忍不住愣愣地咧开了嘴,傻傻地笑颜逐开起来。
「走吧,不能待太久,得趁爹娘回府前回去。」说罢,他便拉着我,向热闹的集市走去。
我看着他一手拄着杖,一手拉着我,行动虽然不便,但在壅塞的人潮中却从来不叫我让人挤到。他小心护着我的模样,使我心头有些感动,忍不住上前勾住他的手,与他并肩走着。
见我这突如其来的亲腻举动,岳公平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倒也没说什麽,任由着我去。
其实若要论实际年龄而言,我比岳公平大上十几岁,几乎同岳夫人差不多年纪了,但是名义上他虽是我的兄长,可这十三年来不仅仅是他看着我长大,同样的我亦是那样看着他成长。
他什麽,只是招来店家又点了份咸的烧饼,见状,我一时忍不住地t;不清岳冰心说的是什麽意思,又听见他说要背我,连忙摇手拒绝。
「爹,诗音已经不小了,不用爹爹背。」好歹我也十三岁了,一个发育正常的大姑娘还让自己老爸背着走路,想想也怪不好意思的。
但不容我反对,岳冰心冷脸一甩,气势强硬地沉声道:「接下来的路若有丝毫差错,便再也出不了这山,你且还不上来?」
眼见岳冰心面色肃然,我心下虽有诸多疑问,却也深知此刻绝不适合发问,於是顺从地跳上岳冰心的背,便见他身形一晃,眨眼间就带着我入得浓浓迷雾之中。
在氤氲的水气里,我睁大了眼睛却依旧只能看见一片茫然,可岳冰心却好似开着第三只眼般,在浓雾里依旧走得步伐稳健,丝毫不见半丝犹疑。
我再次在心中肯定到,岳冰心绝对有着不逊於萧草的高超武艺,只唯一奇怪的是,这世上似乎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
岳冰心背着我,走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在这期间,我察觉出岳冰心行走的方式有些古怪,兜兜转转地一下左拐三步,一下右拐四步,就好像这雾中设有什麽迷阵般,非得按照这种奇怪的步子才能走出去。
……唔!等等……非得按照相应的步子,若有丝毫差错,便再也出不了这山……
——对呀!原来如此!这雾中肯定设有像是八卦阵一类的迷阵,不然岳冰心也不会这样小心谨慎,硬是要背着走。
我心下霎时一阵了然,却忍不住回过头,有些担心地观望岳公平不知有没有跟上。
然而雾中一片白茫,我自是不可能看见後方的光景,因此最终只得回过头,暗自祈祷众人均能顺利出得迷阵。
许久後,我感到周围的水雾开始逐渐散开,朦胧间,还隐约能看见一丝日光透过杳杳的薄雾,正一点一点地照亮前方的视野。
终於——当岳冰心稳当地走出迷阵後,入眼便见前方逐渐展开的,是一条蜿蜒绵长的下坡小路,夹道两侧生长着茂密的绿竹,由我们这头自上而下望去,看上去就好似一片汪洋的大海,碧波荡漾。
由於刚才一路上,鼻子在雾中吸满了湿漉漉的水气,因此乍一出来时,闻得那阵阵扑鼻的竹叶清香,便不觉感到心旷神怡。
我自岳冰心背上一跃而下,回首张望迷雾的出口,殷殷企盼地等待其他人的到来。
不久後,自雾中缓缓走出的,分别是岳夫人、萧草、及紫炀掌门。
眼见众人对於岳公平还没出来这点并无任何反应,可见得岳公平应是垫後的,因此现下尚还处在迷雾之中。
我在一旁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心里不禁埋怨起岳夫人怎能让岳公平垫後。
萧草见我徘徊不已的模样,忍不住笑道:「岳夫人说得对,岳小姐当真是公平兄的小忠狗,瞧那模样多像等着主人归家的小狗儿!」
闻言,岳夫人忍不住笑出声,岳冰心和紫炀掌门亦几不可见地轻轻勾了勾嘴角。
我此刻很想狠狠地给萧草一个大嘴巴,但眼见众人都已经安然出阵,却唯独岳公平还迟迟不出来,他的脚又不方便,要是在雾里被地上的东西绊着了,那可该怎麽办?
我愈想愈担心,愈想愈有一种冲动想奔回雾里寻找岳公平,然而又想到岳冰心那样谨慎的人,若不是心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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