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祭兔”之缘由,娄雀也是从此时才真正地了解清楚,以前只是听说兔子于祖上有恩,具体恩从何来,他从来没有询问过父亲。如此严厉的处罚,以前娄雀只是听说,而今责之体肤,深感委屈,他知道自己犯错,可并非有意,父亲不分青红皂白,胡乱责罚,这是他不能接受的,凡此种种,皆向母亲哭诉。
“雀儿,我也知道那不是你的过错,而是你朋友的过错。”娄母坐在床边,看着遍体鳞伤的儿子,痛心不已,累出眼角。
“那娘为什么不跟爹爹讲清楚,不是我的过错,为什么要惩罚我?娘是最疼雀儿的,怎么忍心看着雀儿被打被罚?”趴在床上的娄雀情绪激动,言之凿凿。
娄母似有难色,欲言又止,用手抚摸着娄雀的头,娄雀委屈地趴在母亲腿上哽咽,她心底善良,对儿子更是疼爱有加,舍不得他受半点委屈,可在教育雀儿的事情上,她对娄父言听计从,因为娄父的生平经历她最清楚,只得安慰道:“你爹爹自有他的苦衷,以后你会慢慢理解的,他是不想让你步他的后尘。”
年少的娄雀根本不理解母亲话里的含义,感觉到自己因为父亲受了极大的委屈,想起自己被最好的发小恶意欺骗,感情上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内心更加伤心,百感交集的情愫爆发在撕心裂肺地哭泣中,蛮横地撒娇。
“哭什么哭?自己被欺骗了不好好反思,男儿有泪不轻弹,你爹爹比你遭受的罪多太多了!”娄母看着雀儿越来越不像话,抽抽泣泣、哼哼唧唧地像个女人,极为不悦,“咱家是外迁户,说到底是被流放至此,别想着公平。”
“什么是流放啊?”娄雀听到母亲的责骂,一下子停止了抽泣,听到流放二字,有些不理解。
“流放就是你爹爹被最要好的朋友背叛,无辜诬陷你爹爹,而你爹爹又不愿坑害他人,就自己背黑锅,咱们家就到这儿来了,懂了吗?”娄母不愿提起已经过去的十年,只是简单地一概而过。
“懂了!”娄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时的他只知道父亲跟自己遭受了同样的背叛,不同的是父亲是愿意接受,而自己则是被迫接受,想想自己受到的责罚,父亲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更加高大,肃然起敬。
“以后交朋友不可以乱交,更不可倾心,因为你不知道谁会欺骗你,谁什么时候欺骗你!”娄母叮嘱道。
“恩,知道了,”娄雀非常赞同母亲的观点,这也是这件事对他的一种启发,可想到跪拜兔子这件事,很费解,不由得发问,“娘,你可以跟我说说关于兔子的故事吗?就是咱们家为什么不能吃兔肉?”
“这件事情娘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以前听你爹说过,”娄母沉思片刻,努力地回想着过去的一些事情,“大概六五六十年前,那时候你爷爷还年轻,三十出头,走南闯北经商,打下庞大的家业,你爷爷很喜欢打猎,每一次都带领一群人骑马狩猎,可有一年冬天的清晨,下着鹅毛般的大雪,地上白花花地一片,这一次狩猎,你爷爷独自一人,一个随从也没带,就在追杀一条野兔的时候,马匹不知道受到什么惊吓,将你爷爷颠翻下来,一路滚到深坑里,你爷爷当时已经昏倒在雪坑里,天寒地冻,一个昏厥的人躺在雪堆里,很容易就被冻死了,可等家人找到你爷爷的时候,你猜怎么着?”
“死了?”娄雀瞪大了双眼,好奇地看着母亲。
“屁话,当然没死,死了还能有你吗?”娄母数落几句,没有深究,继续讲故事,“当时你爷爷躺在雪堆里像睡着了似的……”
“那不还是死了吗?”娄雀听着母亲的意思爷爷还是死了,于是有重复一遍自己的想法。
“死你个头,你这话要是被你爹听见,少不了再抽三鞭子,罚跪三小时,别插嘴,”娄母用食指在他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他才安生,便接着说,“你爷爷躺在雪地里跟躺在被窝里一样,睡得那个舒服,鼾声隆隆响,喊了好几声才叫醒,你爷爷醒来之后到处找兔子,说是兔子救了他的命。家人半信半疑地把老爷子接回家,老爷子又重新说起这档子事儿,当他昏死过去之后,突然感觉到刚才要射死的那只兔子又回来了,围着你爷爷转了三圈,之后又走了,可没过多久,那只兔子重新返回,还不是它自己,背后跟着一群兔子,都窝在你爷爷身上当被褥,就这样你爷爷活下来了。”
“那么玄乎?”娄雀听得一阵迷糊,感觉在听神话故事一般。
“玄不玄乎我不知道,祭兔这个传统也就这么流传下来,无论故事是真是假,野兔早年可救了咱一家三口的命,这是不争的事实,须时常祭拜,人得懂得感恩,要记得在自己快要饿死的时候,是什么延续了你的生命,祭拜它,是一种尊敬,是对它存在感的一种认可。”娄母描写地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看似真假难辨的故事,其实透着最浅显的道理,从战争角度谓之曰:师出有名。
那时娄雀对母亲的解释坚信不疑,虽然以他对世界万物的认知使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他还是相信那件事真实的发生在爷爷身上,社会环境造影响了他对未知外界对判断,放弃自己忽略的质疑权,对于千年的封建传统文化,人们选择盲目地传承,而非进化式地汲取发扬,推翻封建的外壳,保留封建的精神,多美讽刺,他祭拜老鼠,是对祖辈的思念,而非简单的形式祭祀。
娄雀先将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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