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纯舒心地笑了笑,随即严肃回来:“我要结婚了。”
我愣住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恭喜。”
“澳洲的华人,对于宁氏的发展很有用处。”宁纯说:“他希望能够清楚地了解我的背景,包括其中阴暗不明的部分。”
“怎么样?”宁纯问我:“愿意接受我的委托么?”
我点点头:“当然接受。但是我不会放弃宁觉的事情。如果有什么新的案子,我还是会继续跟进。”
“你真的是一个很难被说服的人。”宁纯走过来,拍拍我的脑袋:“我喜欢很难被说服的人。虽然的确,在商场上我是更喜欢有价格的商人,比较直接——不过无论如何,总是忍不住有点鄙视他们。大概是因为我有个过分正直的妹妹吧。”
我察觉出来她这里边隐藏的悲戚:“怎么了?”
宁纯摇摇头,闭口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转而向我介绍她的马场。
那是谁,什么时候,怎么说的来着?被隐瞒的总是最重要的。宁纯向我隐瞒的这点情绪,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重要到即使是她这样在商场上打拼多年的人物,在那一刻也无法控制住自己不表露出情绪。
她之前说到了什么来着?难以被说服,和宁觉。
所以在离开宁纯过后,我去警局问了问,关于宁觉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且是被通知到了家属的。
他们告诉我,宁觉在入狱过后做了一次体检。所以我又跑到了医院去,用了一点办法从那个护士手里骗到了宁觉的体检报告。
结果是令我惊讶的。
宁觉生病了。
脑癌。
她活不了太久了,而疼痛会折磨她到她死亡。
我旋即想到,沈雪停究竟是否晓得这一点?她知道她的茶杯,已经是一只马上就要被万能造物主打碎的茶杯了吗?
【八】
要查宁家的案子,当然是越快越好。我拜托了白三帮我要当年的卷宗,然后打了一堆电话,预约愿意再谈起这件事的人。
自然,我的预约不是很顺遂——愿意谈当年事情的人并不多。死者为大,他们又多数觉得宁纯并不愿意深究这事情,所以不想蹚浑水。我猜的话,他们其实也害怕当年的事情牵扯出他们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来。
约不到人,那么就只有调查卷宗了。宁纯派人向我家里送来几乎一个洗衣机箱子那么大一箱的纸质文件,是现在能找到的几乎所有关于她父母的文件资料。
“嗷呜。”克莱蹭蹭我的小腿。
我伸手拍拍它的脑袋,让它不要闹。然而它发现我注意到它后,反而叼住了我的裤腿,把我朝门那边扯。
我的裤子!
克莱的意思就是想告诉我门外有人,于是我透过猫眼看了看,发现是个我不认识的女人,在外边来来回回地走,好像顶犹豫要不要进来。
“嗷?”我回过头,看着克莱,对它嗷一声,问它外边的那人是不是危险人物。
克莱顿时摇头,频率快得简直比得上洗完澡过后的甩毛。
看来克莱见过外边的女人,说不定她是来找楚云深的。我想了想,总不好让人家在外边一直辗转,于是打开了门。
她看见我开门,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
“请问您是?”我看她没自我介绍的意思,于是先问她。
“噢没事,我本来想来找楚云深不过她好像不在,我就在外边想想事情。”她露出个温和的微笑:“吵着你了么?”
“嗷汪!!”我还没来得及应付她,克莱就如同一道闪电般窜出来,扑过去边摇尾巴边蹭这女人的腿。女人蹲下身按住克莱,揉它的毛,问它:“饿了?”
“嗷汪汪!”
女人瞧见克莱摇得更欢快的尾巴,露出个满意的微笑,一拍它脑袋推开它:“没吃的。”
……
紧接着我就看着克莱花式卖萌,只为求那个女人给它吃的——克莱你作为狼狗的尊严呢!难道你什么时候短缺过吃的吗!
我扶额,干脆进屋去,把门关上,回到沙发上继续看文件。门上有狗洞,等克莱想回来的时候让它自己爬进来好了。
过了一会,有人敲响了前门。我长叹一口气,过去把门打开。
“实在是不好意思。”那女人抱着克莱,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能借用一下你家厨房么?”
她的名字叫做谢凌阏,自称为自由厨师,是那种受人雇佣去人家家里做一餐美食的大厨。她原本是个米其林三星餐厅的主厨,后来那餐厅的厨房里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让她没办法继续面对餐厅后厨的压力,所以干脆做这种“□□”。在那件不愉快的事情过后,是楚云深庇护了她一段时间,也正是因此,克莱对她料理的美食念念不忘。
“开饭了。”谢凌阏在餐厅叫我:“章小姐,该休息一下啦。”
我放下手头的文件,走向餐厅。文件里有不少疑点,有很多笔款项流向的是大量名字互不相同的小公司,网上一查大部分都已经垮掉了,看起来就只是为了掩饰资金去路而已。里边到底还有一家小公司还能查到,有个办公地点,我应该什么时候去拜访一下。
“在想什么?”谢凌阏敲了敲我面前的桌板,唤我回神:“吃饭的时候走神,可是很不尊重大厨的表现。”
“抱歉抱歉,”我赶紧冲她歉疚地一笑:“是我不好。”
“查案子?”谢凌阏应该是为了缓和我的尴尬和歉意,说:“有什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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