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握成了拳,抿紧唇瓣道:“值不值得,你说了不算。”
池苏念冷笑一声,用嘲笑的语气道:“也对,你自己愿意犯傻谁也救不了你。”略顿,低头道,“就好像以前的我一样,自己执迷不悟,走不出那个怪圈,又能怪谁呢?”
过了很久,她才重新抬头开启对话,这次说的是:“哪怕你不打算就此离开,如果太累的话也要好好休息一下,给自己一个喘息的空间。太伤感情,也会伤到身体。”她朝他点点头,“我的话就说到这里,先走了。你自己保重。”
语毕,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当听到门关闭的声音时,严君泽抬起手捂住了脸,很长时间没有变换动作。
……
阮西子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在元宵节结束的时候,她终于被准许出院了。
换上自己的衣服,看着父亲和母亲一起给她收拾东西的模样,要是换做以前,她真的会觉得自己的人生圆满了,哪怕不能变得特别有钱或者成功挤入上流社会也没关系。
但是现在,即便父母的关怀让她体会到了家庭的温暖,但她心里还是一直有个人放不下,不能见到他一面的话,她这辈子都会沉浸在遗憾和后悔中,她永远不能圆满。
她生病期间,严君泽一直衣不解带地照顾她,但在她出院这天,他却一直都没出现。
阮西子一直在期待他出现,因为今天是他承诺过会带她去见陈倦的日子。
只是,当她回到了家里,苏现和简然都离开的时候,严君泽依旧连个影子都没有。
阮西子没心情吃饭,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拿出手机不断给他打电话,而电话这一头,严君泽站在初春冰冷的湖边,看着枯草被风吹动的样子,紧握着手机不去接听。
然而,有些东西并不是你努力去无视它就不存在了。电话的震动声音好像催命符一样不断响起,严君泽抬脚朝前走着,一步一步靠近湖边,湖面这时还结着冰,惯着依旧寒冷的风吹透了他的大衣,他脸色苍白,双手也已经冻得毫无知觉,他想要牵起嘴角扯出一个苦笑,却失败了。
他的脸好像手已经,已经冻得僵硬了。
又或者,他根本笑不出来。
这之后几天,阮西子一直联系不上严君泽。
她有些崩溃。
其实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催促他,她不该这样无止境地索取这个善良的男人。
可她还能怎么办。
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无法确定陈倦是否真的还活着,就无法正常地生活下去。
从医院他所住的病房来看,他是心脏出了问题,人的身体最重要的就是心脏,那个地方出了事,真的还有救吗?
如果他其实已经去世了呢?
那她连看看他的墓碑的资格都没有么。
阮西子根本没办法好好生活。
饭吃不进去,班也没心思上,眼看着一切生活步调都被搞乱了的时候,严君泽终于再次出现了。
当阮妈妈打开房门,看见严君泽站在外面憔悴又清减的模样时,激动得无以复加。
“严总监,你可算来了!”阮妈妈感恩天地道,“谢天谢地,你再不来西子估计又要进医院了!”
严君泽淡淡地笑了一下,看得出来他很累,已经疲于做表情,阮妈妈也不勉强,赶紧把他迎到房间里,让他去见阮西子。
他来这里不会是来找她这个老婆子,只能是来找阮西子的。
阮西子望向被打开的房门,愣愣地看着走进来的男人,过了一会才说:“我产生幻觉了吗?”
严君泽脚步一顿,很慢地摇了摇头,低声说:“没有,是真的我。”他轻轻道,“对不起,我来迟了。”
阮西子沉默了许久,才从床上慢慢坐起来,低着头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她盯着自己的手,无意识地摆弄着,仿佛这样可以缓解她的紧张,“我不该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你身上,你和我本无关系,我却一再地压榨和索取你,我只是仗着你喜欢我而已,这样的我没资格怪罪你什么,我甚至……没资格要求你为我做什么。”她抬起头,内疚地看着他哽咽道,“对不起君泽,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严君泽已经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握着她的手心疼地说:“这都是我愿意的。”他哑着嗓子,语气听起来很累,“你不用自责,这都是我愿意的,是我承诺给你会带你去见陈倦,却迟迟不出现,是我给了你希望又让你失望,你该怪罪我的,不用愧疚。”
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好像从她开始自责哽咽开始,他就已经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他最近一直都很累很累,但当她开始道歉,开始怪罪她自己的时候,他就觉得其实最坏的人是他才对,如果做不到,当初就不该给她希望,既然给了她希望,就不该又让她在把他当做救命稻草的时候玩消失。
微笑了一下,严君泽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在她无措的注视下轻声说:“准备一下吧,我带你去见陈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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