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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庄边境的一处山谷中,庄国士卒正驻扎在这里,借山谷躲避初春之际,那还有些冰冷的寒风。
山谷中的大帐外,身着一袭黑色大氅的的中年谋士掀开一角,刚走入暖和的帐内,就听见坐在首位的那中年将领,指着一旁白白净净的青年将领哈哈大笑,不由询问:“怎么了?”
“骆先生来了,快坐快坐!方才啊,小吕问我,那钟乘预计昨天就应该回来,这都晚了一天了,还担心那汉国会不会占据山谷上方,居高临下,以巨石砸下!哈哈哈哈!”
那中年将领,乃是本次六百士卒的主将,名唤喻平,参与过大小十多次战争的指挥,本次也被庄侯派遣来作为主将,实际上最主要的工作,还是带这位吕家君子镀金,积累经验。
吕家君子,吕丰,军队副将,是庄国大良造嫡长孙,初出茅庐,新鲜感很足,初次上阵,危机感也很足!方才他便一本正经的提出自己的看法,却遭到了喻平的大笑。
而那中年谋士闻言,也是微微一笑,声音清冷道:“君子且安心,这才三天时间,毕竟投降这么大的事,确实需要考虑!也许那钟乘被隆重招待,多待了一日。”
那吕丰有点不甘心道:“兵书上说了,山谷、峡谷、森林,都是险地、死地,应该避开,我们为什么偏偏要钻进山谷里,若对方趁夜攀爬山上,居高临下推下巨石,或以火箭射之,我们不就危险了?”
骆谨一听,清冷一笑:“我自然清楚这一点,所以我在进入山谷之前就做好准备,方才就是在视察,若对方真的以为这里是险地、死地,就妄图用你说的,那他就落入我的陷阱!”
吕丰恍然的点点头,不再言语,心中则对骆谨充满钦服,心中暗暗庆幸,辛亏骆谨是己方军师,否则这次怕是悬了。转而一想,这辽东郡本就偏僻之地,汉国更是偏僻,能有什么人才,顿时一种自豪感、优越感,油然而生。
这时帐外有所骚动,喻平和骆谨对视一眼,心中知晓怕是结果来了,两人纷纷起立走出帐外,而吕丰反应过来,同样离开大帐,向外走去。
然而喻平等人一看,心中猛的一沉,同时一股怒火在他们胸膛中燃烧着,纷纷半阖着眼帘,遮掩自己的愤怒。
然而当吕丰看到,原本一名正使,四名佐使,十名护卫,共计15人的配置,然而回来的时候却只有一个人!更加让他愤怒的是,这名正使是走回来的!
要知道,当初为了展现庄国之威,庄侯可是忍痛从百匹上等戎马中挑出15匹,如今居然全没了!!
“强盗!贼寇!安敢如此!”吕丰气的发抖,对于一个大良造嫡长孙,他的命运是和庄国连在一起的,属于特权阶级,如今居然有人如此蔑视庄国,蔑视者还是个濒临灭亡的汉国!
喻平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冷静下来!”随后上前对着似乎精疲力竭的那庄国使者钟乘询问:“怎么回事?”
“反了!彻底的反了!那汉侯竖子,居然向庄国宣战,不仅如此,他还扣下了佐使,以及十名护卫我的士卒、还有战马!他还扣押了我一天时间,还有……”说到这里,钟乘眼眸里还露出深深的不敢置信。
喻平听到这里,神色变得很难看,追问道:“还有什么?”
一旁的吕丰也是气的面色涨红,道:“找死!他安敢如此!我定要将那汉侯剁碎了,以解我心头之恨!”
“冷静!!”喻平狠狠的摁着他的隔壁,盯着吕丰低声喝道。
吕丰死死的咬了咬牙,冷静下来,不再言语。
“你继续说!”
钟乘的脸上,还残留着深深的不敢置信:“昨日,汉侯宣战后,原本打算将我逐出汉国,而这时,士卒禀报有人前来入伍,那人刚和诸夏见面,诸夏便礼遇有加,并且对此人深信不疑,之后似乎更是任命了那人做大都督,统领全国兵马!”
“什么!”喻平、吕丰、骆谨三人纷纷大惊,面面相觑,喻平转而疯狂大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那汉侯不甘心荣华富贵,想要死中求活,这才礼贤下士,想要拼死一搏罢了!纯粹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哼!这庄侯也是痴了,轻信一个刚见面的人,并且委以重任,这不是礼贤下士,这是疯癫了!宁愿将自己性命交由一个刚见面的人,也不愿意投降我庄国,定是你恐吓太过!”
吕丰断言道,不过神色并无怪罪之意,他原本不过来镀金,积累经验,若是对方真的随便拉一个人,这简直就是赐给他的立功良机!
原本汉国投降了,他也就打个酱油,没什么出彩之处,但如果能独领一军,杀败汉**队,并斩杀敌将,那么他可是立下大功,爷爷肯定会很高兴!
然而一旁的骆谨,目光中却流露出一抹异色,突然问道:“你可有所隐瞒?”
瞬间——
钟乘只感觉自己心脏骤停,血液凝固,时间在这一瞬间变得极为漫长——
是的,他是有所隐瞒,隐瞒下,他将庄国情报尽数吐露的事实!这件事若被对方知道,自己绝对会被夷三族,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千万不能被这个骆谨看出来!
下一刻,他面露惊讶之色,一闪而逝,并未久露,低头说道:“骆先生神机妙算,在下佩服!我还没来得及说,实际上……我在被扣押期间听到的消息,那汉国居然将我们庄国在汉地安插的细作一网打尽!”
“什么?”喻平等人纷纷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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