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云怎么就动不得了?
大皇子当时是这般想的。
但此时,大皇子见到江行云杀人如确瓜切菜的风采,他心下战栗的同时,不得不承认,他五弟说的是对的。
江行云一路杀气腾腾的砍到大皇子面前,自马上将身一俯,五指扣住大皇子肩头,大皇子只觉着自己身子一轻,就落到了江行云的马上,江行云驰马折返,不过顷刻。
江行云先救出大皇子,直待将士把余下匪类击退,方命人收拾战场,打扫残局,自己先带大皇子回到驻地。
张长史也是认得大皇子的,见大皇子浑身是血,顿时吓个好歹,连忙去叫了大夫过来。是的,江行云张长史出使,也是带了大夫在身畔的。
好在随行带了伤药,张长史在车里看着,大皇子伤的不重,但也不轻,好在都是皮外伤。大夫给大皇子包扎过,那边的战场已清扫完毕,带着押运的车马一并赶路。
大皇子收拾妥当了,江行云才上车,一面用帕子擦着手上沾染的鲜血,一面问,“大殿下怎么遇到的山匪?”
大皇子先道,“多亏江姑娘仗义相救,本王谢过了。”说到山匪,大皇子道,“幸而遇到你们,我们是早上刚到,就遇到了埋伏,幸而将士忠心,悍不畏死。”
听到悍不畏死四字,江行云唇角直抽,道,“也是殿下福泽深厚,有惊无险。殿下的伤并不重,好生将养几日就能好。殿下这是来送军备么?”
“是啊,本王想着,也许久未见五弟了,索性接了这差使,倒是未料闽地这般不太平。”如今想想,大皇子亦是心有余悸。
“殿下真是实在,在闽地的山匪可不一定就是闽地的山匪。”江行云道,“去岁殿下巡抚闽地全境,就已命人各地缫匪,如今闽地哪里来得这样千把人的匪帮。而且,看刚刚那伙匪徒,不论弓箭刀枪马匹无不是上等之物,可不是寻常山匪配得起的。殿下这里人数较他们多出一倍有余,哪怕被打个冷不防,也不至于被围困于此。”
“江姑娘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
大皇子政治智慧还是够用的,知道无凭无据的不能指证别人。这些事,大皇子暂且压下,同江行云道,“其余受伤的将士,还得请刚刚的大夫帮他们看一看伤。”
“殿下放心,我带的人每人都有金疮药在身上,他们用不着的,已给了受伤的将士,暂且支应一时是无妨的,待到了驿馆,再行安置。”江行云将擦过手的帕子随手塞回袖子里。
大皇子对江行云既是别扭又颇有些感激,见江行云衣襟上还有几处沾血的污渍,一时也不好提,大皇子只得道,“有劳江姑娘了。”
大皇子又是不解,“江姑娘如何发现我们的?”
江行云给大皇子做了一些军事常识的普及,“军中斥侯必要先去探路,察看路两旁有无埋伏,有无危险,地势如何,地形如何,如此,大队人马才可安心赶路。”
大皇子:……
大皇子未再多言,江行云已没什么话好说,一掀车帘,下得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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