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嫣听了,笑笑点头。
“好,九月二十四,云嫣在凤首山等花教主。”?
☆、合
? 九月廿四凤首山
凤血果子时一刻成熟,却是卯时三刻即腐烂掉落。要夺,便得抓准了时辰下手。
也不知是福是祸,这些日子陆陆续续来到凤首山的黑白两道都有些人没能按捺下自己的小算盘,提前动手想要把凤血果树带走,自是引得明争暗斗不休,你方唱罢我登场地斗了好些天至此时,果树仍然好端端长在危崖,某些太过急躁的帮派或个人却已经被淘汰到山脚下去养伤收尸买棺材了。
至于剩下的夺果之人,自是头脑武艺势力至少占其一的厉害角色,都见识过了出头鸟的下场,也就有的是耐性等到果子成熟再下手。
子时一刻,凤首山危崖混战一片。
黑道各帮各派本就争得你死我活,没想着要联手;白道这边虽然大部分来的是为齐庄主助拳救人,也有那么些人是为着自个儿打算的,所以战事一开就陷入了夺果第一立场算个屁的局面。
齐庄主的法子也简单,齐家庄弟子结阵去摘果护果回庄救人,被请来助拳的各门派帮手披荆斩棘开路断后——至于怎么开怎么断,全凭各人本事。
云嫣挺直了腰板面对长鞭在手的花教主,吞了口唾沫,拂尘一甩,长剑起手。
“花教主,请赐教吧。”
花教主手腕轻轻一抖,鞭子上的血珠便落了。她今日穿着本族的靛蓝衣裙,越发显得身段窈窕肌肤若雪,银饰灿烂花香拂面。她手底下十来个教众配合无间身手了得,一路从山脚打到山腰再往上数丈才让她出手,现下面对着云嫣,花教主衣饰整齐滴血不染,闲庭信步。
“你守此许久,气力不继,难道不怕我?”
说实话,怕得都快死掉了。她趁乱攀上崖边这个角落,先是把这里的黑帮弟子赶跑,然后守着这条视野开阔的小径,把黑白两道能摸到这里的人一个一个撂倒。虽然一个人没有负累上来得快,但是现在单挑了那么多好手,再面对花教主……
云嫣脚下画圆,气沉丹田:“花教主,请赐教吧。”
长鞭直扑面门而来!
云嫣挥起拂尘格挡,不退反进,正好跟前冲的花教主战在一处,剑意到处鞭声尖啸,鞭化灵蛇剑若惊鸿,一时之际竟也势均力敌。云嫣拂尘为助,扰着花教主的视线,剑随心至,死死将她困在小径路口不得进一步。赤月教众有心来助,却也被其他人缠得脱不开身。
花教主的目的不过是取果子做养颜的药,并非他人续命增功那般迫切渴求,以她的性子,不是教里必须要的东西,便不值得玩心眼儿去先下手为强或是潜伏。所以自是依着招摇的心性一路树大招风游山玩水,纵是带着毒物来夺果,这些日子被黑白两道一路纠缠,毒也该用得差不多了——否则哪里轮得到与她兵刃相交?思及此,云嫣十分庆幸。
不需要跟花教主死扛,只要守住这条小径,确切地说,拖住花教主一时半刻,让齐家庄弟子顺利取走凤血果就好。
当然,万一没拖住……那也就只好把性命交代在这里了,至少俯仰无愧,能堂堂正正地去见祖师爷。
“你打不过我,趁早罢手。”长鞭绞住拂尘,内劲吞吐之间眼见着云嫣面上血色再褪一层,花教主眉头微微一皱。
“不成呢。”云嫣咬牙,足下土陷三寸,拂尘上传来的内劲越发蛮横古怪,逼得她几欲呕血。
“莫忘了,你尚欠着我人情。今番就此罢手,便算你还了,怎样?”花教主欲要再进两步,却又被云嫣剑锋一转生生逼退,剑刃寒光不减杀气凛凛,映着她眼底固执,一眼望去惊心动魄。
是了,几月前她为护送一家妇孺投亲,耽搁了归来赏花的时日,失约于人。那时虽赔了无数不是,却也知抵不过坏了花教主精心准备的罪过,于是自承欠下人情,说好来日定当奉还。不过……她足下发力,剑锋斜刺逼得花教主撤了鞭子,余劲未止一鞭甩到路边山石上,半人高的山岩应声粉碎。云嫣转手一拂尘捞起地上碎石向身后甩去,立时将几个偷偷朝危崖摸去的黑影打得倒退数步,自己顺势定住身形,“人情是我欠的,可此番是江湖事,我退不得。”
花教主的鞭子在半空甩出一声脆响,利风如毒蛇的牙裂人肌肤,“呵,既如此,那便江湖手段了结吧。”手腕一抖,鞭梢似是长了眼睛卷向云嫣脚下,云嫣足尖一点滑开几步,鞭如灵蛇折身而起直扑她面门,云嫣折腰避让,鞭身席卷而上,顺着她左脚踝一口咬紧,花教主振臂一甩,云嫣结结实实摔在地上,足踝立即透出一圈血红来。花教主冷哼一声,撤了鞭子跃身而起,踏着树梢朝危崖方向奔去。
这趟来不过是当作一场游戏,没必要就这么取了她的性命。
身后忽有风声接近,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云嫣在追赶。旋身,一掌握住袭来的拂尘内劲迸射,便震得云嫣几乎松了手,拂尘攻势立颓。但云嫣仍不退,剑意追逐而至,缠着她不得不在半空就拳脚相加——追得那么紧,鞭子倒不好展开。
半空里你追我赶剑来掌往三十余合,危崖上的凤血果已入眼内。花教主身子一沉向下坠去,鞭子一探正正击中一名欲举刀砍树的流寇,他惨叫一声坠落危崖,身边和齐家庄混战的同伙叫骂不休,霎时危、崖上更添混乱。云嫣紧追着花教主落在崖边大树上,气衰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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