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最重要的,是一家人能开开心心在一起啊。
当她睁开眼时,天还黑着。
洛昭言静静躺着看着床顶,好一会儿,悄悄坐了起来。
寒拾就趴在床沿,似乎是累惨了,眼底下还带着青,看得洛昭言有些心疼。
“昭言……还有我……”寒拾呢喃着咕哝了两句,落入洛昭言耳中,心里又是一阵酸疼。
还有寒拾呢。
只有寒拾了。
可笑她前不久还在纠结对寒拾不堪的心念,想着要和寒拾拉开距离,甚至张罗寒拾寻找适合的夫婿——现在她根本就不愿意让寒拾留下,她怕,这世间只剩下一个洛昭言。
就像是……孤魂野鬼。
头突突地疼着,洛昭言恼怒自己竟然此刻还在想些这个,披上外套便离开了屋子。
她自认动作悄无声息,却不知道,在她关上门的那一刻,寒拾睁开了双眼,在黑夜中透着亮。
寒拾本就未睡。
不知不觉,洛昭言便走到了洛埋名居住的小院。
她迟疑片刻,退开房门走入,密室的门也大开着,里面竟然还燃着烛火。
洛昭言走了进去,然后,惊讶地看到有一面墙都挂着画轴。
那些画的都是景物,画工并不怎么样,甚至还有鬼画符似的,洛昭言认出那是她当年第一次跟着洛望平离开洛家庄时,亲自画了景色回来送给离不开的洛埋名的。
每一幅都是洛昭言外出带回,画了她见到的美景,没想到已经积攒了那么多。
每一幅画都很新,显然被非常完美地保管着。
除了洛埋名,还能是谁?
看着这些话,洛昭言的泪水忍不住滚了下来。
有人悄无声息地走到洛昭言身后,她没有去看洛昭言的脸,更没有去擦拭她的眼泪,只是在靠在她的背后,双手环住洛昭言的腰。
这是寒拾,洛昭言不用看就知道。
这时候,洛昭言不想去想太多,只是将自己的一小点重量,往后和寒拾靠在了一块。
“埋名,是为了我才回来的。”洛昭言依旧看着那些话,说。
寒拾没有接,洛昭言她现在,不需要。
“明明可以一走了之,他却还要回来。我知道的,埋名他一直都痛恨这个诅咒,更痛恨洛家的人。”
“其实我是害怕的。我怕用尽全力寻找解缚之法,最终却功败垂成,倒不如去做别的,至少我不需要面对失败。”
“结果,我把所有的事都丢给了埋名面对。”
“埋名其实不需要急着解除血缚,他可以借命重生,只有一条命的人,是我。”
这一晚上,在洛埋名的密室中,洛昭言哭得像一个孩子。
寒拾至始至终都陪着她,没有说一句话。
待第二日,洛昭言的情绪好了许多。
她的双眼微肿,看着洛埋名安详的面容,终于没有再过于激动。
洛家老宅外面又喧闹起来,洛昭言想了想,不顾寒拾阻止的目光,走出老宅,刚好看到那群打算离开的人。
两方一碰面,那群人先是一愣,随机露出厌恶的神色:“别拦路!你也是洛埋名的杀人帮凶,我们不决定不杀你已经算是放你一马了!”
洛昭言心中一痛,却还是尝试着询问:“我并非要拦你们,只是想买一口棺材收敛埋名的尸——“
“呸!少做梦了!”立刻有人朝着洛昭言身前的地面吐了一口唾沫,“要我们卖棺材给那杀人狂魔收尸?!笑话!像洛埋名那种恶棍,就该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尸体丢去野外让畜生啃食才对!”
“你——!”洛昭言愤愤出声,可对上眼前这些同样神情激愤的人群,她又将怒气按捺下去。
洛埋名杀人他们的亲人朋友。
终于,洛昭言还是移开了脚步,让他们离开。
寒拾担心地走到她身边:“昭言,你没事吧?”她不易察觉地扫了那几人、尤其是之前说话的那人一眼,将那人容貌记在心底。
“没事。”洛昭言摇摇头,“我们就用这些宅着的木材,给埋名打个简单的棺材吧。至少他能有一处容身之所。”
“嗯。”
有几人的帮忙,棺材造得很快。
大约半天过去,洛昭言几人将洛埋名入了土,昭言思索片刻,终究没有立碑,以免今后被什么人破坏。
一番折腾下来,在几人简单吃了些干粮后,洛昭言面带歉意地看着暮青与明绣:“我还需要前往盈辉堡,将洛家商行交托出去,实在抱歉。”
“无妨,左右飞行器的速度很快,不差这么点时间。”明绣和暮青自然没什么意见。
可是,盈辉堡的人却不希望看到洛昭言。
当看到落照几人进来时,有人急忙拉住了自家还在四处玩耍的孩子,远远避开她们,生怕谁突然暴起伤人。
这还不算。
洛家商行的人此刻进进出出的,有的手里还拿着包裹,像是打算离开。
看到洛昭言,有几人当即围了上来,气冲冲地大声喊着:“你来得正好,以后我们就不在洛家商行干了,我们怕被人戳脊梁骨!”
洛昭言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声音中早没了早年的意气风发:“你们还要养家糊口。”说着,她向四周早已看过来的盈辉堡居民大声说,“还请各位在场乡亲做个见证,从今日起,我与埋名二人名下所有产业,都归各处的掌柜、伙计所有。我们在钱庄等处存放的财产,也都请你们帮忙变卖,补偿给死者的家属。埋名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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