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耀的光芒。
不同的医生在病房里来来回的的穿梭,不同的器械接触着她的身体。她眯缝着眼,很疲惫的样子。
季江温热的手心贴在冰凉的玻璃上,楚玟璧站在她身边。一个热泪盈眶,一个笑的温柔。
季延切除了肝上的癌肿,医生让她在手术之后继续化疗跟生物治疗。
她病殃殃的盯着医生一开一合的唇瓣,她感觉从那张嘴里说出来的都是自己最不想听到的字眼。
医院已经成为了仅次于海洋馆季延最不想待的地方。
她额前的刘海不知何时已经可以挡住她湛蓝色的眼眸,苍白的脸色,干裂的嘴唇无一不诉说着季延跟病魔是经过了怎样的殊死搏斗。
季延感觉自己心里惶惶的,有些不安,所幸窗外的阳光温暖,这才让她的心情稍稍好了一点儿。
季江每天都会来看她,季延甚至怀疑她是住在了医院里。事实上,季江不过是住在了离医院最近的酒店而已。
“你晕倒的最后一刻在想什么?”
季江伏在季延床边,抱着她的手臂轻声问道。淡淡的血腥气混合着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让她很不适应,可她还是想要靠近,甚至是抓紧躺着的人。
季延温柔的笑了,她的笑容像是北极雪地里的温暖阳光,明媚灿烂的照亮了一片天地。
“我想,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很多话没有说。”她顿了顿,用空着的右手轻轻揉散季江的头发,“你怪我吗?”
温热的手掌握住了季延冰凉的指甲,炙热的唇瓣贴上她光洁的额头。“我没办法怪你,更没办法恨你。因为我爱你,很早就爱上了。”
夕阳的光拉长了影子,光与影的距离有时很远又很近。季延眨了眨布满血丝的眼睛,嗅着季江发上清新的柠檬香气,用极其沙哑又缓慢的声音说,“如果我能好好的活下去,我们结婚吧。”
冰冻的湖面渐渐裂开缝隙,沉重的深蓝色的湖水在阳光下微微颤动着。这是等待了多久的苏醒?
另一半的灵魂仿佛互换契合,她们将会融为一体,用温热的血液炽热的心脏起誓再不分开。
楚玟璧听到消息的时候,距离季延醒来已经过了一个月。手下人来说看到季泫开着车到了一栋居民楼下,结果等着她带人过去的时破败的房间里只剩□□的风情跟昏死在一旁的风梅。风情整个人瘦的不成样子,深陷的乌黑的眼眶,□□乳白色的液体还在往外流。房间里连条被子都没有,楚玟璧只能用大衣将她裹起来。
房间的角落里还零散着几盒泡面,垃圾食品的味道刺鼻难闻。季泫是在耍着他们玩,他想要看到季延失控发疯的样子。楚玟璧不知道自己告诉季延这件事会发生什么,她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她们之间的爱情并不顺畅,而自己没必要也没资格去偏袒其中的任何一个。不相爱的人在一起,只会是悲剧。
季江说不清季延不顾医生的嘱托强制出院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那个人脸上在一瞬间出现惊恐慌乱各种复杂的表情,而后恨不得立刻飞出医院。她变得暴躁不安,她皱着眉求自己让她出院。
“江,让我去陪她。我求你,我一定会跟你结婚的!你让我出院!”
季江抑制不住燃烧的怒火,她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结婚?就只是为了能陪在她身边,就要用结婚来说服自己吗。她季江是什么人就这么下贱?!
她背过身去,听自己心碎的声音。“你走,去找她吧。”
是多大的绝望才会让人失去活着的愿望。
季延不曾站在风情的角度去思考她所经历的事,所以她不会知道风情心里的苦痛。
这世界上有很多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如果自己没有站在这样的高位上,跟女人之间的感情又怎么不受人指指点点。世俗就只是自以为是的圣人判定的荒谬言论,他们自己定下的所谓的礼义廉耻却不曾记在心上遵守过。
黑暗渐渐吞噬人性,她是不是应该庆幸,风情还在这场闹剧里保持着一颗执着的心。
“我来了。”
季延轻轻抱住坐在窗边发愣的人,她瘦的硌人,季延却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去。
风情浑浊的眼里似乎只剩下窗外萧瑟的天地,她任由季延环抱着,只是却不肯给她一个温柔的眼神。
伸手将她散在额前的发理好。看到风情憔悴的样子,季延只觉得身体的伤口再次裂开,那样疼。
恍惚的意识里,血腥气似乎再此涌上来。零散的血珠砸碎在地板上,季延微笑着,洁白的牙齿被染成了鲜红色。
风情惊诧的看着她,下一秒慌乱至极的用手去抹她嘴角流出的血液。还带着温热的液体,似要将她灼烧一般。
季延却抓住她染着血的手,贴到自己的脸颊上。她半跪在地板上,手臂用力搂紧坐在窗边的人。
风情耳边传来季延极富感染力的声音,“我们一起活,别怕,我们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楚玟璧把两条杠的验孕棒拿给季延看的时候,季延那种难以置信的表情像是深海里沉寂已久的冰山突然断裂。楚玟璧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该说的该做的都已经仁至义尽,至于怎么处理,不关她的事。
那一夜,季延独自在客厅里坐了很久。面前的热水早已经凉透,她还只是皱着眉看着茶几上的验孕棒。
有孩子了吗?这就是季泫所谓的报复?
她突然想要大笑,她想狠狠地攥着季泫的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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