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想来是在心中认可了我所说。如师兄这般修行日久的僧人,顷刻有所悟是正常的。
“果然如师傅所言。师弟确是有大智慧之人。”我听得师兄对我的赞誉只是微微颔首。
却见湛心师兄从袖里拿出一件物事。
“湛一师弟,你过来罢。”湛心师兄朝我招招手,我走近了才发现他拿在手中的竟是一块玉佩。上面隐隐瞧见刻着一个“柳”字。
我的头在瞧见那个“柳”时便突然痛了起来,恍惚间好像有一些片段闪过,那个白衣的女子又在我的脑中出现。这一次,我好像听到她说,“阿箫。”
可阿箫是谁,我并不认识。
“师弟,我见你修心已有所成。此乃我俗世一友的家媳的祖传玉佩,烦请师弟替我为这玉佩诵经开光吧。赠与我那友人刚出世的孙女,也算是为师弟你添一场造化。”湛心师兄说着便将玉佩递到我身前。
虽则我此刻头仍是隐隐作痛,但还是摊开手接过了玉佩。说来也是奇怪,玉佩落在我手心时,我仿佛与它有了感应一般,便好似它曾经是我的物什一般。一阵熟悉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刚才让我头疼欲裂的痛楚也霎时消散开去。
让我为其开光吗?我心中自是高兴的,这是肯定了我的佛法修为,是好事。何况,我能感觉到这玉和我之间隐隐有一丝联系。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却并未注意此刻湛心师兄正紧紧盯着我的表情。
“多谢师兄馈赠。”我将玉佩收到腰间,便合十向湛心师兄感谢。
湛心师兄见此只是微微一笑,朝我唱喏了一声,对我说道,“无碍。观师弟刚才反应,想来此物也是与师弟有此机缘。师弟去吧,让崇然再带你去别处走走。”
也不知是否是我看错了,湛心师兄好像是松了一口气般。
听得师兄的话,我便向着师兄颔首,转身看了一眼崇然,便出了大殿。崇然了然,便跟着我一同出了殿。
我却不知,在我出了大殿后,湛朗师兄却走上前和湛心师兄说起了一些事,一些不能让我知道的事。
“师兄,你方才连声可惜,可是因为?”
“阿弥陀佛,湛朗你既已知晓,何须由我解答。师傅此举必有其理,刚才我观师弟,已将过往忘了干净。如此,甚好甚好。”
“师兄说得极是。方才我不过可惜,以师弟资质,必能将饮光心经修得大成。”
“然。师弟,不可强逆因果。”
我出了大殿,便让崇然带着我将寺内其他地方都走了一遍。西南角的练武场,东南角的厨房,我暗暗将这些地方都记了下来,谁让我将之前在这里生活的记忆都忘了呢?
奇怪的是,来来往往的僧人见到我时,总会慢了一拍般才向我施礼。
可惜刚复原的身体经不起我大范围的走动,不过一个时辰,我便有些累了。承一寺里风景是极平和的,想来以后的修行便能更进一步了。我让崇然自行离去,随后一个人凭着记忆走回了我的小院。
走进院里,才发现积雪已没到了我的脚跟。我从腰间掏出湛心师兄给我的玉佩,上面的柳字清晰可见,我下意识便将玉佩紧紧攥在手里,那股熟悉的温暖又从我的手心升起。
“唉。“我为何会叹气?
“阿箫…阿箫…”一道悠远的声音传来,又是那个女子。
是谁,谁在叫我?
不,不对,她叫的是阿箫,我不是阿箫,我是湛一,是这承一寺里的和尚。
“阿弥陀佛。”我忙不迭将手里的玉佩放回腰间,我已是第二次着了迷相,这玉,怕是灵玉罢。也罢,我还是早日为其开光,也不负师兄赠我的机缘。
那日我回了房,为那块玉佩加持诵读了一百遍心经。你问我为何要诵念一百遍心经,我也是答不出来的,许是有缘。
给那玉开了光之后,湛心师兄便开始让我同他一起为寺外来的客人传道讲经,许是因为经我开光的玉为那新出世的女婴添了福泽,师兄也常让我替他为一些玉石开光。
五年的时光过得很快。而我大部分的日子,都在小院,承一塔和承一殿内渡过。渐渐的,我也有了诸多信徒,他们常来寺里听我讲经,我仿佛真的成了和师兄一般的高僧。但我知道,我的修行尚不够。
否则,我怎仍会时常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她仍是叫着,“阿箫,阿箫…”
这五年里,崇然偶尔会跟我讲一些江湖里的事。他毕竟是个半大的少年,修行尚欠火候,总会对寺外的世界有所期盼。
我因着常有幻听,便问过他几次这江湖里是否有叫”阿箫“的人。大抵是崇然听到的也有限,明明是他所知甚少,他却总说我是迷了相。
也罢,我已不那么执着。毕竟,我这五年修心的日子,渐渐得,我幻听的次数也少了,只是偶尔梦回时会再听到一些,可那已是极少的情况。想来我修行是极有成效的。
又是一日,我讲经归来。从房里带出一把竹凳和一本经卷,便坐在院里,趁着日头未落开始细细研读。
“师叔祖,师叔祖。我师祖请你往承一殿。”我正思索着,崇然这个毛躁的孩子却又闯进了我的小院大呼小叫。
拿起手里的经卷,我便朝着崇然的头轻轻拍去。
“崇然,我说过什么?”想来这个孩子是将我往日告诫都抛到脑后去了。
听得我语气肃然,崇然脸上浮现了一丝赧色。他一副抓耳挠腮的模样,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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