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冽冽,吹走满山的霞霭,在这种仙家福地中,每一处都充满仙意,来往穿梭的弟子、行人,仿佛都要踏云远去。
山巅,李淳风恭敬站在袁天罡身后,满头黑发随风而动,神色严肃,不苟言笑,“师尊,那个人,或许已经出现了。”
“你看见了?”盘坐的袁天罡睁开双眼,目中闪过一道神茫,似看穿天地本相,万物之源。
“他去了含香阁。”李淳风纵目看向远方,“昨晚夜卫铩羽而归,便是他的手笔。”
“含香阁……”思索片刻,袁天罡蹙眉道,“此事你我便不要再管,人王转世,非是你我的气运所能影响,撤回所有夜卫吧!”
“可师尊已斩了他一剑,恐难善了。”李淳风苦笑道。他与袁天罡亦师亦友,有些作为弟子不能说的话,但做为朋友,却能说。
“若无这一剑,他也不会遇到该见之人。因此,他不会为难天机台,何况我的气数还未尽,你不用担心。”袁天罡掐指一算,道,“去吧!”
云雾卷来,整座山峰消失不见。
一曲终罢,余音绕梁,即墨久久未回神,少许后,才被一串不急不缓的敲门声惊醒,他拂袖打开房门,神色却僵住。
当初,蜻蜓玉殒之后,即墨曾到幻城含香阁,本想去看那方内里空间,却被拒之门外。
而自蜻蜓去后,一切与四绝仙子有关的人与事,似都被抹除,在另一个世界,或许很多人,都忘记曾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过。
同样被抹去的,还有眼前这位婢女,一个自始至终,即墨都不知道名字的婢女,蜻蜓的贴身婢女,曾有数次蜻蜓相邀即墨,便是这婢女传信。
“墨公子,我们又见面了。”婢女行礼巧笑,略带羞怯,粉面如红透的苹果,锦罗轻纱,如玉妙人,一瞥一笑都是诱惑。
“你还记得我?我想,你应也是那个人的棋子吧!”即墨并未起身,而是目光灼灼的盯住那婢女。
嫣然曾告诉他,有人布下一场棋局,蜻蜓、嫡尘、楚小艺,都是这场棋局的棋子,而这些棋子,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无论用何种方法,只要能对付他。
“原来公子已知道了一些真相呢,可我并无资格作为尚尊的棋子,我只是主人的贴身婢女,主人在那里,我便在哪里。”那婢女依旧站在门前,满面笑语。
“尚尊?他应不再人界了吧?”即墨十指交叉,眉峰蹙起。
这种命运被别人掌控的感觉,令他如同窒息,好像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是完全透明,被人了如指掌,似下一刻的命运,便不由自己掌控。
他感到自己一无所知,便已被人引入棋局,无论结局如何,似乎都不能由自己操控。
他还是棋子,不是博弈的人。
“尚尊无所不在。”婢女自信笑道,并未再多言。
“你现在的主人是玉蜻蜓?她与蜻蜓是何关系?”即墨珠帘炮轰道。
“墨公子去看看,不便知道了。”婢女从门口让开,伸出玉手,做出请的姿势。
即墨起身,跟在那婢女身后,穿过熟悉的通道,边走边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尚尊创造我时,并没有赐予姓名,不过主人叫我青萝。”婢女道。
“是你现在的主人,还是从前的主人。”即墨停步看向那婢女,他不断试探,企图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我随主人出生,便会随主人消失。”青萝模棱两可道。
言谈之间,两人已来到含香阁的内里乾坤,青萝道,“墨公子请吧!我便不打扰你与主人了。”
即墨跨入这内里乾坤,只见景色熟悉,与记忆中的景物毫无差别,连细微之处都极尽相同。
沿着青石路走过翠竹林,来到凉亭前,即墨看向那张无比熟悉的面容,神眸半翕,道,“蜻蜓仙子?”
“不,我是玉蜻蜓。”那妙人罗纱半掩,玉体在粉纱中若隐若现,玉臂袒露,晶莹白洁,乌鬓如云,半绺长发散乱在额前。
已有阵阵茶香传来,扑鼻的凝而不散,完全是一抹香,而非一壶茶,玉蜻蜓抬动白皙的指节,捻起一片茶叶,放入沸腾的茶壶中,“故人相见,墨兄便这样站着与我说话么?”
“你我只是第一次见面,算不得故人。”即墨并未走入凉亭,而是四下打量,这方空间,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可惜他未经允许,无法四处走动,自然不能探查。
“墨兄可真令人伤心呢。”玉蜻蜓站起身,慵懒的撑开玉臂,活动筋骨,一对毫不掩饰的sū_xiōng,波澜起伏。
“无论如何模仿,你永远都只是一个替代品,那尚尊想用你来打破我的心境,恐怕是下错棋了。”即墨收回目光,并不为这旖旎的光景所迷惑。
玉蜻蜓神色微滞,走到即墨身后,芊芊玉手搭在圣胎肩头,哈气如兰,道,“这次墨兄可说错了,我可不是替代品,墨兄以前见的那个废品,才是替代品呢!”
即墨轻哼,眸光冷冽,“妖女!”
玉蜻蜓咯咯大笑,一对sū_xiōng在即墨后背轻颤,她抬起玉指,勾住那青年下颌,笑道,“我还以为墨兄是根木头呢,食色 性 也,墨兄何必压抑本心,不如与我一同堕落?”
即墨不语,走入凉亭中,神色平静,玉蜻蜓的确是尤物,可惜过犹不及,这样的作态,根本破不了他的心境,如果是蜻蜓复生,还有可能。
“你我都生活在梦中,及时行乐,岂不快哉?”玉蜻蜓解下罗纱,妙肌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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