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地转移到马路上了,花雨坐在地上边哭边骂,赤着脚,鞋子也不知道扔到哪去了。尤珊不停地抽烟,在花雨身边走来走去。
妞妞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她们,刚要张嘴问什么,张孜枫对妞妞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张孜枫带着妞妞快步回到病房,给妞妞打开零食,妞妞只顾吃零食,很快忘了那件事。
第六天,柯母依然昏迷不醒,身边的仪器显示脉动、心跳都不正常,忽高忽低。
柯大国盘腿坐在另一张病床上吆喝了一句:“老娘,你快起来吧!你再不起来,我要倒下去了。”
丁婕白了柯大国一样:“你胡说什么?”
柯大志跟着叹了一口气:“平日里舍不吃,舍不得穿,到医院里全舍得了。”
柯大伟没吭声,坐在母亲的病床边看着母亲叹息。张孜枫默默地看了柯大伟一样,柯大伟消瘦了不少,眼窝深陷,胡子好几天都没有理了。
这几天,最辛苦的是这三个儿子,白天、晚上都守在医院。媳妇们白天在医院,晚上在江城的亲戚家借宿。
柯父前几天回家去了,柯大国的鱼塘每天都必须有人照看,鱼一旦缺氧就会死一大片,如果发生这样的事,一年的收成全泡汤。
柯父快中午的时候从家里赶到医院,在病床前仔细端详柯母,看着柯母那极不正常的呼吸叹了一口气,然后在病房里来回走着,最后想了想,走出病房找主治医生。
柯父从主治医生那里回来,脸色凝重。他把儿子媳妇召集在一起:“医生说救不活了。”
柯大国闷声问了一句:“是不是准备把母亲送回家不治了?”柯父点点头。
柯大伟生气地说:“回家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那和等死有什么区别?我们带了几万块钱,能撑多久就撑多久。”
柯父听到这话老泪纵横:“这不是钱的问题,你看看你母亲,现在只剩一口气了,她那一口气就是等着回倒家里再走。金乡镇的风俗,在外面去世的人是不能抬进屋的。”
病房里没有人再说话,个个都在擦眼泪、抽泣,最后达成一致,下午出院、回家。在医院开几天的药,柯大志联系镇上的卫生院,在家输液、输氧。
下午租借了医院的救护车把柯母送回家,在车里,儿子、媳妇们哭了一路。回到家已是四点多钟,把柯母安置在床上,输液、输氧。媳妇们收拾屋子,做晚餐。
六点开始吃晚餐,吃罢晚餐,一家人都安静地守在柯母的身边。快七点的时候,张孜枫发现妞妞不在身边,站起来准备找妞妞。忽然听到柯母咳嗽了一声,回头一看,柯母咳出一口污浊的血,柯大志赶紧拿棉球擦拭,再探探柯母的鼻子——已没了呼吸。
室内顿时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金乡镇的风俗特别多,老人去世了得选日子火化,火化了还要请道士做道场。柯母在家放了五天,每天是大碗酒肉招待几桌客人,柯家的人忙得晕头转向。
第六天,柯母才火化安葬。
柯母安葬后的第二天,张孜枫带上妞妞踏上了回家的火车。柯大伟在家陪伴父亲,晚几天再归。坐在火车上,张孜枫疲倦极了,给叶晨发了今日归的短信,又强撑着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
下午回到家,张孜枫和妞妞吃了简单的晚餐,两人洗刷后倒在床上就沉睡不醒。
第二天一大早,张孜枫把妞妞送到幼儿园,自己在街上随便吃了早餐,赶到公司,接过自己的那一堆工作。忙到中午快下班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昨晚关机了,之后一直没打开。
张孜枫打开手机,有两条短信,还有一个未接电话,全是叶晨的。
☆、十八、伤疤
十八、伤疤
叶晨一大早给张孜枫发了短信,上午上了一节课之后没见回复,心里嘀咕是不是没收到或者太忙了?再发一遍。又上了两节课还是没有回复,干脆在下课的时候直接拨张孜枫的手机,竟然是关机。直到中午放学的时候才收到张孜枫的回复,忘开机了,叶晨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来。
张孜枫中午下班后在家随便做了顿午餐。吃罢饭,看看室内,十多天没有打扫,桌面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尘。就在家里抹桌子、拖地,收拾好一切才一点多钟。
张孜枫昨晚睡眠超多,今天没有午睡的意思,三点上班,时间还早,想了想,还是上网看看吧。打开电脑登陆qq,看到几位朋友的留言,遂一一回复。浏览q面板时无意间看见花雨的空间日志有更新,《谢谢你让我爱过你》,一看到这题目张孜枫就想笑,花雨一向很粗鲁,没想到还能写出这么文雅的字句?
进到花雨的空间,原来是别人写给花雨的一封信,下面没有何人写的落款。看着这封信,越往下看语句越熟悉,整封信都在缅怀过去、睹物思人,最后是希望花雨珍惜现在的生活。
看完这封信,张孜枫完全确定写这封信的人是叶晨,写信日期是前一周。
张孜枫呆坐在电脑前,心里不是滋味,叶晨不是对自己说不再和花雨联系了吗?自己因为老家的事十多天没有陪她,她怎么又主动给花雨写信了呢?现在好了,花雨把叶晨写的信放到q空间向所有q好友展示。张孜枫越想越郁闷,正在这时,门铃响了。
张孜枫拉开门,叶晨站在门口微笑:“看到我,意外吗?”
张孜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进来吧。”
叶晨走进房间:“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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