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到底也是过了大半辈子的,她这么说,她自然不会拆她的台。网 配合过去后,喝了盏茶,又吃了些点心,这才提着八宝盒准备回去。
锦屏,你去送送嬷嬷。沈静仪吩咐道。
锦屏是她身边的二等丫鬟,如今又没了秀丽,所以她的身份就是他身边最体面的了。让她去送绝对没错。
至于锦雀,沈静仪抬眼看了下她,从在嘉善堂开始,她就一直不说话,战战兢兢的,显然是被吓到了。
也好,就当是给她个警告,敲打敲打,让她看清楚以后还要不要为别人卖命。
嘉善堂,桂嬷嬷回来后将瑞丰堂的事情都与老夫人说了,老夫人似是有些不高兴。板着脸道:这么说来,你要是不去,老二媳妇儿还真敢罚仪姐儿?
这个奴婢就不确定了,只不过奴婢过去的时候,仪姐儿正跪在地下呢,看样子,时间不短,恐怕一进去就跪着了。
老夫人眼神冷了冷,半晌,叹了口气:是我对不起她们母女。
阮嬷嬷瞪了一眼桂嬷嬷,劝道:老夫人别说这样的话,原夫人还小的时候,您就待她亲厚,嫁进来后,您更是事事关心照拂。如今待二小姐更是别的孙女都比不得的好。
老夫人摇了摇头:就是再好,媛姐儿也不可能活过来了。那件事也不会没生了,说起来,是我愧对她。
老夫人两人同时叫道,相视一眼,皆无奈地摇摇头。
她们都知道,只要提起谢氏(原来的二夫人老夫人就特别容易激动,伤心,并且怎么劝都不听。
无法,两人只得继续安慰着,桂嬷嬷转了转眸子,说道:老夫人,奴婢在悠然居的时候,现那院子里大多都是别人的眼线,仪姐儿这是一点儿自由也没有了。
老夫人闻言一顿,抬头道:都是别人的眼线?
是,就是仪姐儿同奴婢说话,也得防着。她看到她被转移了话题,不再伤心了,终于松了口气。
阮嬷嬷朝着她挑了挑眼皮。
看来,那院子里的人也该换换了。老夫人手中转着佛珠,道:这几日府里不是新进来批人么,把家生子都挑出来,弄好后送份花名册到我这儿。
桂嬷嬷笑着点头:是!
悠然居。
沈静仪坐在炕上看书,窗户依旧开着,院子里却是不再有记忆中的红梅,只是一些忍冬和一些雪松被摆在院子里。
锦雀捧着高高的一叠书籍候在一旁,偶尔一阵冷风吹过,撩起她额头的碎,吹得她鼻头红红的。
整个室内安静得只有她翻书时出的沙沙声,好几次她想打喷嚏,都生生忍住了。
现在她真的摸不清如今的二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性格了,仿佛一夜之间变了一般。那种只有在二夫人身上体会过的望而生畏的感觉,如今似乎也有意无意地出现在了她的身上。
她已经好几日没去过捧月楼了,她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敢去了。
特别是每次她想说有事出去的时候,二小姐都会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她。让她觉得,自己所想所做,在她面前都一览无余似的。
鼻头痒,阿嚏――
她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沈静仪从书里抬起头,黑亮深沉的目光盯着她。锦雀一时吓得连忙跪了下来,颤抖道:二小姐恕罪,奴婢,奴婢一时没忍住,求二小姐息怒啊!
沈静仪盯了她片刻,就在她紧张得要命时,才道:你不舒服?
锦雀忽地抬头,她再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她刚想回话,之间门帘被挑起,沈静仪的目光也转了过去。
来人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翡翠,头上戴着红色的簪花,穿着黄色的褙子,白色的绸裙。一张瓜子脸,五官尚且精致,看起来也颇有几分小家碧玉的感觉。
此时,她上前福了福,面带笑意道:二小姐,老夫人那儿来客人了,命您换身衣服,去见见。
沈静仪皱眉,放下书,什么客人用得着翡翠来告诉她,还要她去见客?
前世这个时候,有谁来家里做客了?她微微思索着,顿时,猛然一惊。
是他。
这样啊,锦雀,你去倒杯茶给翡翠,锦屏,扶我进去换身衣裳吧!
两人应诺。
翡翠本想是亲自替她梳妆打扮的,这也是老夫人为什么让她过来的原因,可是看这情况,似乎二小姐用不着她。
翡翠姐姐,您慢用。锦雀端着茶递给她,谢谢!她不咸不淡地说道,接了过来。
她知道,这个锦雀不是什么忠心的主儿,所以态度也远没有对从嘉善堂出去的锦屏那样和善。
锦雀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讪讪地退到一旁,也不再说话。
呸,什么东西,想她去捧月楼都没人敢给她脸子看,这个翡翠,她是二等,她也是二等,凭什么还给她甩脸子?
内室,沈静仪换了身淡蓝色点缀袄子,白色绣着缠枝的八幅裙,头只梳了个螺髻,插了根简单的白玉簪子。
锦屏有些犹豫,翡翠过来明显是想替她好好打扮打扮的,可是如今二小姐偏偏穿了个这样的素雅,这,合适么?
二小姐,这也太素了点,要不,奴婢帮您换身衣服吧?那件粉色绕蝶的就不错
行了,就这样吧!沈静仪淡淡地说道,看了眼她手中的粉盒,道:也不用扑粉了。
锦屏张了张嘴,却只见沈静仪已经站了起来,朝着外头走去。无奈,她也只能跟了出去。
翡翠听到动静知道她们出来了,起初还有些惊讶怎么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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