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歪过身子偷瞟阿皓,惊见她背身过去,实然暗中落泪,速起了身,拿出帕子与阿皓擦着。
宇文戟也知难为了她,不好再催。
宇文皓终安抚了心神,转过身与他说道:“我不杀他,不在我恨不恨他,只为尽快结束战事,唯恐内战长久,国基必倾。待我死了,我自会向爹娘姐妹爱妻冤魂请罪!”
不等宇文戟谢她,宇文皓又问:“第三个条件是什么?说罢。”
宇文戟一时间难以启齿,犹豫再三才说道:“我有一晋王金令,见者如见本尊。我可以把令牌给你,你借此派人乔装我的手下,混入城去,趁机拿下城门。”
宇文皓举目看他,“你要我用什么换那令牌。”
宇文戟走到心念之人跟前,细看她容颜憔悴如此,全无当年明皓之风采,心疼道:“你为何总是这般聪明?”
宇文皓火气上来,没了耐性,死瞪着他,“要什么尽管说便是。”
宇文戟无奈她如此厌恶自己,昂首强压住眼泪,定定的看她,“皓儿,我要你的身子……今晚就要!”
宇文皓怔在那,蹙了眉,脑子全是空白。
月儿不顾明俊拉她,三步上去给宇文戟一记响亮耳光,“你混蛋!”又扶住阿皓,见她傻了,生怕她再失了心,急得唤她。
宇文皓回过神,眼睛酸胀,却强忍着,“我……不是处子了。我的处子之身早给了我娘子。”
宇文戟满眼装得尽是情意,“我……不在乎。”
月儿指着他鼻子痛骂,“宇文戟!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碰阿皓一下,月儿奶奶就活剐了你!”
宇文皓两眼茫茫,拽住月儿,“好好照顾大哥吧……”
说罢,阿皓空洞了眸子,抬步走出房,宇文戟紧跟上她。
明月甩开明俊阻挠,追到门口,目送着阿皓如扯线布偶,任由宇文戟牵住手,在宫婢引路下,往行辕寝殿走去。
月儿扶着门无可奈何,只有痛哭……
第一百一十章
一月之中,又是圆月之时,月色浸染,冰寒冷光,偌大殿中,宽阔空荡。宇文戟沐浴了,换上玄黑丝绸睡袍,走进殿里。
宇文皓在宫婢服侍之下梳洗妥当,摘了沉重凤冠,披散黑顺长发,着了素色绣莲衾衣,白玉颈子上挂着荷包,手里扭住穗子,冰雕石像般坐在床头。
阿戟蹲在她膝前,只这样静静看着,忘情的伸出手背,轻擦她左脸伤疤,大手顺至颈上,摘下红绳荷包,丢在一旁案几。
阿皓闭上双目,宇文戟轻而易举的打横抱起她来,“皓儿,你怎瘦的如此厉害……”阿皓却仍是蜡像模样,毫无回应。
宇文戟轻柔放她于榻上,拉下床帏纱帐,宫婢几人行了礼,关门出去。
宇文戟挑动手指,试探着撩起心上人的衾衣开襟,剥去那层碍人衣裳,一件月白苏绣肚兜儿呈现眼前。
他撩起阿皓的长发,轻解下她的兜衣,不解的端看肚兜上红线所绣的一个“炎”字,抚摸着那字,问道:“这是个女人的名字吗?”
宇文皓眉头微皱,冰冷如霜,说道:“要做就做……不做就滚……”
宇文戟扒掉身上缎袍,展露那武士锻炼经年方有的铮铮铁骨,墙壁般身躯,牵了宇文皓玉手,轻抚肋上一处横向剑疤,“这是当日在襄阳,你砍的……”
又笑道:“疼了好久,那时我直想把你杀了。”
宇文皓别过头去,充耳不闻。
宇文戟又拉住她瘦消细长的手指从自己喉颈摸至胸前硬肉,再到块块腹肌,“皓儿,这才是男人。别再装了,你毕竟是柔弱女子……”
伴着低沉诱惑嗓音,宇文戟侧躺下,左臂垫在皓儿颈下,使她舒服躺在自己坚实臂膀之上,右手拉住那葱尖葇薏抚住自己硬朗的胸肌,心脏的温热和有力的跳动,传递到怀中人儿的指尖……
两人只这般赤条条的面对面躺着,宇文皓装睡,宇文戟眷恋着爱慕终生之人的娇美睡颜,使出从未有过的柔情,轻语道:“皓儿,你太要强,太累了……让我做你挡风的墙,避风的港。我愿意用这副钢铁身子,为你遮避风刀霜剑,为你撑起一片天来。”
阿皓忍耐着内心和身体的抗拒,等待阿戟的下一步动作,然而,竟只有阿戟在她耳边诉说情丝的轻轻私语。情语催眠,宇文皓头一回在这更宽更强的男人怀抱中,安稳睡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宇文戟那男人的鼾声响起,阿皓自沉寐中醒来。“真是个傻瓜……”她蚊声说道。
怕吵醒了枕边的男人,阿皓提着气起了身,坐在床头重新穿好肚兜衾衣,光着脚悄然走至书案旁,坐于椅上,没有丝毫睡意,拾起笔,沾下墨,望尽窗外月色,写道:“扬眉闻得响鼓锤,跃上苍穹百转回。金枪铜马尽削铁,何处娇婵入梦归。”
冷泪点点,落在纸面,打湿那一方墨迹,宇文皓口中不断默语着:“凡儿,凡儿……”由着思念与委屈的泪水如泉涌不绝而来。
翌日清晨,宇文皓在窗楞透过的阳光中醒来。
不知何时,宇文戟已没了踪影,自己身上披了件宫服厚衣裳,脖子里复挂上爱妻的荷包,手边金光闪闪一块令牌,上刻着:“北鍖晋王戟令”。
三日过后,凭着那方令牌,在宇文戟的协助之下,宇文皓亲率大军巧计夺下城门,攻入并州城内。
宇文烈被围在府衙大堂之中,宇文皓银装铠甲加身,率亲兵撞门而入。
宇文烈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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