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金色的光芒猛然透了进来,昏暗的屋子里顿时染上了灿烂的光,满屋桌椅,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连带那个坐在黄杨木椅中的人,浑身也浑身裹了华丽的光辉却投下了落寞的影子。
宫澄不着痕迹的抹了一下脸上的泪,侧过头去对上刚好跨过门槛的柳道正。
“青颜。”柳道正反手关上门,一屋余晖被拦在了门外。氛围再次变得安静而压抑。
宫澄没有说话,她依然坐在椅子上,目光淡漠的在柳道正脸上扫过,他来得不紧不慢,表情一如这么多年的正义严肃。
见宫澄不说话,柳道正走到了她的身边:“可有吃饱喝好?”
宫澄的唇角动了动,是笑,却有点儿讥诮,深藏着一点儿抹不去的悲伤愤怒。
“在外面的日子,怎么也不比在家里,凡事有人侍候着,青颜你出去这一阵受苦了。”柳道正的声音温和,像慈祥的父亲。
宫澄转过头,不去看他,却终于开了口,声音冷漠:“要问什么就问吧。”
“呵呵,青颜出马,必然有所斩获,为父对太极宗主令倒是有些兴趣。”柳道正的眼中有了丝儿贪婪兴奋。
宫澄从怀里摸出一支银色五边形令牌,令牌不大,托在宫澄如玉的白皙手掌中,散发着冷辉。那材质看来有些奇怪,非金非铁,闪着暗光,上面是古篆的太极二字,令牌四周精细的雕刻着花纹,那花纹犹如两支藤蔓缠绵环绕。
柳道正的目光流连在那枚令牌上,因为激动,他喉结不由得上下滑动,一双大手也朝着宫澄伸了出来:“乖女儿,我就知道你一出马,必然有收获。”
宫澄扯了扯嘴唇,五指合拢,紧紧的将令牌抓在了手中,目光却紧紧盯着柳道正:“把我母亲放了。”
柳道正哈哈笑了起来:“青颜啊,你怎么这么不相信父亲呢?你要知道,在家从父,我是你父亲,是给了你生命,养育了你的人,万般道理,孝字为先啊。”
“我不知道父亲有什么能让我相信。”柳青颜的声音中有着淡然的悲伤,自己的父亲,曾经是自己心目中无人可比的大侠,他那么高大,那么伟岸,可是,他却又那么无耻,那么卑鄙。当自己被迫洞悉一切之后,这个曾经让自己敬仰的人如此让自己失望。
柳道正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他看着宫澄握着令牌的那只手的目光也移到了宫澄的脸上,冰冷的寒意从那双暗藏阴毒的眼中射出:“青颜,你说得对,你爷爷是我杀的,因为他是我的束缚,让我毕生都无法离开天山,无法让我过我自己想过的生活,他也束缚着仙宗的发展,我不杀他,对不起我自己,也对不起仙宗历代宗主”
宫澄苦笑一声,眼中有着沉重的悲哀:“爷爷生你养你,教你武功。你杀他,不忠不孝。仙宗武功高强正是因为不入江湖,潜心习武,又何来对不起历代宗主之说?”
柳道正冷笑:“没有葡萄美酒,没有绕膝美人,没有亭台楼阁,没有高朋满座,没有名誉没有享受,如果这一切都没有了,那一身武功要来何用?在天山捕鱼捉鸟还是与蛐蛐谈江湖?对我来说天山就是绑缚,他生我养我,却不应该剥夺我的自由。仙宗虽然武功高强,但是没落到了一两个人的程度,如果没有父亲捡回来的小女孩,没有我,仙宗岂非要灭了?大丈夫立身处世,自然要功名利禄,自然要仗剑江湖扬名立万。他宫决一生武功高强又如何,到死,又有几个江湖人听过他的名字?青颜,你要站在我的角度想想。”
宫澄张了张嘴,看着柳道正,最后叹息一声:“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给我讲养育之恩,讲孝字为先?你用柳家庄后院,用那些药,把我绑了十八年,不过就是为了利用我。说那些孝道的话,岂非太恶心了。”
“因为我是个不孝子,你却是个孝顺女儿。我固然是个不堪的父亲,你可以不认我,可是我手里还有你想救的人。所以,你孝也得孝,不孝也得孝,又怎么由得你呢?所以,我们也只是交换。令牌给我吧。”柳道正的声音冰冷。
“令牌可以给你,母亲你要交还给我,我要带着母亲离开,从此之后,我们之间没有关系。”宫澄紧紧握着那块令牌。
柳道正嗤笑一声:“行了,青颜,你我都清楚,这只是个交易,或者说从你一生下来就是一场交易,现在,我放弃了让你用宫非正的命换你母亲的命,改为用令牌换你母亲的命,我想,你应该满足了,不过,我执掌太极宗之前,当然不会放了你娘,放了她就是放了你,你以为我柳道正会愚蠢到把你放回宫非正的身边,然后让你在武林大会上以我女儿的身份揭穿我?”
宫澄忍住满心的怒火,握着椅子扶手的手指使力已经将扶手捏出指痕来:“你不交出母亲,也休想我交出令牌。这令牌我随身带着,就算我武功不及你,我也可捏碎它。”
柳道正哈哈大笑起来:“青颜,你行走江湖才多久?和我比恐怕还是嫩了些。你不给我令牌没关系,今天你不给,我就去把你娘的手指切一截。明天你不给,我再切一截。直到她死为止。”
“你敢!”宫澄嘴唇颤抖,拍案而起。
“我有什么不敢?我杀过我父亲,在江湖上更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我有什么不敢的?青颜,你最好听话,否则令牌你非交不可,而你娘恐怕也少不了皮肉之苦。你交出来之后,这柳家庄好吃好喝好住,我当然不会为难你们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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