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外的小区里重新买了套单栋别墅。阿松家的房子之后给了他父亲,田家的房子则交给阿松全权打理,由他筛选找了租客。倒不是需要那份房租,而是田琦不忍心让被欢声笑语充满了几十年的家里忽然毫无人气的寂寞冷清。
2017年1月27日。那天是大年三十。阿松因为工作上的事外出忙碌,田琦便一个人打车去菜市场买菜。
哪知运气不好,被小偷摸走了手机又偷走了钱包,追人的过程中还把高跟鞋的鞋跟踩断了一半。身无分文又没办法联系阿松,无奈之下想起来田家的房子就在附近不远,租客这一季的房租好像还没收。正好上门拜个年,顺便看能不能借双鞋。
家里的钥匙她一直带在身上。推开门的下一秒,就看见本该忙于工作的阿松正坐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像是电影里快速而混乱的剪辑。
她一言不发掉头就走,那名大肚子的女人追出来说要跟她解释清楚。一直追到小区外天马广场对面的十字路口中间,终于拽住田琦的胳膊,说她跟阿松是情难自禁,请求田琦大人大量。
那时候田琦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脑子里混沌一片嗡嗡作响,只想着尽快摆脱这个女人,找个没人的地方蹲下来大哭一场。奈何对方抓得实在用力,任她怎么挣扎都纹丝不松。田琦又急又怒,抬起被她抓住的胳膊狠狠一甩。
差点没稳住身形的女人被赶上来的阿松抱在怀里,同时惊怒的往田琦身上推了一把。断了鞋跟的田琦本来就保持不了平衡,被这一推,踉跄着连连后退。
那辆承重10吨以上的大卡车就是在那时呼啸而至。
说到这里,坐在酒吧里的田琦露出一抹苦笑:当初结婚时的誓言说得好听,说她是他的命,哪知道男人一旦狠起心来,是连命都可以不要的。
她举起酒瓶又往嘴里灌了一口,辛辣的酒精像是一团烈火,炙热的高温将她全身的肉骨都烧成某种透明的液态,一串接着一串不停息的往外冒。
“其实他将我推到车轮底下害我惨死我都可以原谅他,”田琦晕晕沉沉的往自己左手手腕上摸了摸,那里本该有十几道或深或浅的刀疤,“因为我的命本来就是因为他才活下来的。我只是不能原谅,他有那么多资产,h市有那么多地方,为什么非要让那女人住在我的家里,那是我的家啊!”
已经大醉的女生泪流满面放声哭喊:“那是我和爸爸妈妈的家啊!”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温热的手掌抚上她的脸,极轻柔的替她擦去眼泪,缓声在她耳边道:“嗯,是你的家。这一世,我保证再也没人能擅自住进去。”
然后便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醒过来的时候,剧烈的头痛让田琦都想把自己的脑壳给掀起来。
捂着脑袋正试图回忆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便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
天蓝色的墙壁,粉嫩的窗帘,靠墙放置的婴儿床还有上面挂着的玩具铃铛,都不符合田琦记忆中的任何场景。
“咚咚咚。”有敲门声响起。然后是道陌生又熟悉的女音:“田琦,你醒了吗?”
得到肯定回答之后,推门进来的竟然是正在休产假的前辅导员。
辅导员端着茶杯坐到床边:“你醒啦,是不是头疼?来,快把这醒酒汤喝了,你说你一个还未成年的女生,大晚上竟然跑到酒吧喝那么多酒,要不是白时正好发现,万一出事可怎么办。”
田琦闷痛而迟钝的脑子里竟然还能敏锐的抓到一个关键字眼:“白时?”
“对啊,就是接替我的新辅导员啊。你醉成那样,宿舍是肯定进不去的,他一个大男人怕影响不好又不好照顾,这不就打电话送到我这来了。”辅导员一脸的感慨万千,“原先吧我还怕白时太年轻做不好辅导员的工作,哪知道人家真的是尽心尽力,对学生关怀备至。喏,这醒酒汤也是他特意给你准备的。
见田琦乖乖将醒酒汤喝下去,辅导员在她头上摸了两下:“你说你,再大的伤心事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啊,不说大半夜你一个独自醉酒的女生在外头有多危险,就是没危险,你爸妈要是知道了难道不心疼?我也是快当妈的人了,知道孩子受委屈,父母还要难过几十倍的。昨晚太突然,也没来得及另外准备客房,这间婴儿房刚整理好,正好有床有被,就让你在这睡下了。怎么样,睡得习不习惯?”
田琦点头,然后由衷道谢:“给您添麻烦了。”
“我有什么麻烦的,反正正巧就住在学校附近。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学生,照顾一下不是理所应当么。倒是把白时那小伙子急坏了,见你昏睡不醒,差点要打120急救呢。回头可要好好谢谢人家,顺便认个错。我先出去了,洗手间在外面,喝完醒酒汤后出来刷个牙洗个脸,在我这吃完早饭再回学校。”
目送辅导员走出去,田琦揉了揉因醒酒汤舒缓许多的太阳穴,却发现有关昨晚的记忆依然是零零散散的记不全。
只记得她好像跟白时讲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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