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淡然,古拙简朴。
小船上,他们八人都有相似的气质。
只是,白发披肩的郑常似乎淡到了极致,一眼望去,就像无暇的清水,其中竟没有半点渣滓。
而划船的老者则朴实无华,看起来平平无奇,却有一种亘古、久远的意境。
最后以细剑戳鱼的壮汉则无比古拙,好像一块奇石,明明天然无雕饰,却处处都显现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倒是那其余五人,时而清雅、时而淡然、时而古拙、时而简朴,似乎是功夫还不到家,意境还不大稳。
他们的小船就在洛水之上随意飘荡,周围的船只来来往往,既有捕鱼谋生的渔船、载人游玩的花船,也有带人过河的渡船,一样样、一艘艘,当真是热闹无比,这也显得那小船不怎么显眼了,可不知为何,一双凝重的眼眸却死死的盯着小船,确切的说,是盯着船头的白发男子。
“中原到处都是这样的高手吗?”
他的声音低沉,好像心底有重重阴霾一般,不开心,没喜气,完全看不到希望。而他的穿着也相当破烂,只有简陋的皮袄、灰暗的长靴,唯一称得上好东西的也只有他腰间的十字重剑。
毫无疑问,他是一个异域之人,约莫三十来岁,坐在一艘花船上,身边的也都是同乡,可他的同乡跟他的眼神却完全不同,不是被重重阴霾掩盖的凝重,而是深陷花花世界的贪婪和愚蠢。
“啊,真想组织起人马,再到此处掳掠一番啊!”
说着,他的同伴已兴冲冲的看向了他,似乎在暗示他什么,然而,他只是冷冷一笑,随后便指了指郑常躺卧的小船:
“在此之前,我们还得跨过那一关!”
闻言,这人面色一喜:
“就他?一个养尊处优的白毛小子,还能比得过我等连年征战的铁血战士不成?”
说话间,他双腿一曲,随后猛地一跳,立马就飞腾而起,高高的朝着郑常几人所在小船跃去,他的速度极快,周围过往的船只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来到了小船的上空,可他刚要准备着陆,忽然间,胯下竟传来剧烈的痛苦,好像是胯下撞上了隐形的钢板一样。
“嗷呜~~~”
伴着凄厉的嚎叫,他一下就摔到了水中,一时间,他捂裆蜷缩也不是,挣扎呼救也不是,最后竟直接晕了过去。
见状,那始终紧盯现场的男子瞳孔一缩,连忙足尖一点,飞身而起,将落水的同伴救出。
嘭~~~
回到了花船,他将同伴重重的扔到一边,而其余人等则纷纷涌了过来:
“大单于,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一个个面容紧张,四处张望,好像在寻找敌人的踪迹,其中一人甚至询问道:
“四周根本就没人动手啊,难道是诅咒?”
一提到诅咒二字,几乎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三年前,他们趁着中原大乱,几乎是倾尽了举国之力大举南侵,没想到才刚刚击溃所谓的‘诸侯联盟’,立马就被一帮头裹黄巾,拿着被诅咒过的武器的奇怪士兵杀得四分五裂。
那一开始的一万支火箭至今都还深深的印刻在他们的脑海,以至于现在,一听到‘诅咒’二字他们便毛骨悚然。
可那单于却冷冷一笑:
“哼,自从在西方得到了破魔圣剑,诅咒这样的阴损手段我已不再恐惧,只是那人确实不简单!”
说话间,他又一次仔细的观察起郑常来,银白的长发、慵懒的身躯,他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力量,就像清水一样没有任何威胁,可在高手看来,他的一举一动都融入了这个世界,竟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玄妙感。
嗯,不妙啊,如果连个无名小卒都赢不了,那又如何征服整个中原?
心中愈发的紧张了,可忽然间,他瞳孔一缩,几乎闪电般的转过脑袋,看向了另一艘花船。
豪华,优雅,这艘花船几乎把贵气跟雅致融合到了极限,而在花船上,那站在船头之人更是惊人,他浑身都洋溢着正大光明的浩然之气,一双眼眸更是莹莹如玉,虽身着儒服,像个六七十岁的老书生,却给人一种老当益壮的勃勃生机。
居高临下,他静静的看着小船上的郑常:
“灾星的源头,祸乱的起点,少年,这说的可是你?”
这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即便是淡然如水的郑常也不禁眼睛一眯:
“怎么,你找我有事?”
闻言,那老书生淡然一笑:
“不错,老朽此番前来,正是希望你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
说话间,郑常已起身坐好,一脸戏谑的看着对方,不在了,他那淡然如水的气息竟缓缓的消散,而老书生的浩然之气却猛地暴涨:
“交代什么?这还用问吗?你甫一出世便借力逞威,搅得天下四分五裂,让千万生灵惶惶不安,这难道不需要交代吗?”
闻言,郑常却噗嗤一笑:
“呵呵,您还真是幽默呢,君不见,历代帝王多白痴,天下官员多贪腐,因为他们而惶惶不安的生灵又何止千万?而当官的又全都是读书人,那皇帝也全都是你们读书人教出来的,试问,你们是不是更应该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呢?”
霎时间,老书生冷汗淋漓、张口结舌,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最后,他眸子一定,却是感慨的摇了摇头:
“唉,阁下还真是能言善辩呢,昔日亦有名为‘少正卯’者,可颠倒黑白、打乱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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