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越是不说话,我越是害怕。
我一害怕,就尿急。
我尿急得越来越厉害,我现在仿佛刚会撒尿的孩童。
我开始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咬着嘴唇艰难说:“大哥我我尿急。”
8
野狗看我的样子并不像装的,带着邪魅地笑:“马上就到了,你要忍一忍。”
我说:“还要好久?我怕我坚持不住了,能不能就地方便下。”
科学怪人恼怒道:“你也算是男人?”
我说:“我从没承认自己是个男人。”
野狗无奈地叹气,摆摆手,你就在这里方便吧。
于是我解开腰带。
野狗与怪人冷冷地看着我脱裤子。
我脸一红,小声说:“你们看什么。”
野狗说:“都是大男人,你怕什么?”
我说:“你们盯着我看我会尿不出。”
野狗与怪人骂骂咧咧两句,便转过身去。
9
好大一泡尿。
10
野狗与怪人终于待我来到了目的地一家神秘的医院。
神秘兮兮的医院里,每个人都带着厚厚的口罩。
口罩几乎要盖住半面脸,戴口罩的人像是不希望被外人认出自己的身份。
医院里只有一间病室,病室里只有一位病人。
孤零零的一位病人身上却插满了许许多多奇怪的管子。
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仪器在一间孤零零的房间里此起彼伏地响。
像是一出没有指挥者的交响乐,凌乱的叫声让人心里厌烦。
我开始佩服床上病人的定力,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中依旧能保持平静。
抱着这份佩服的心理,以至于我看向病人的眼神都充满了敬意,敬意中却夹杂着些许怜悯。
望着这个人,就像看向误入蛛内的蝴蝶。
他比蝴蝶更惨的是,他甚至无法预知自己的死亡。
如果说杀死蝴蝶的一定会是结蜘蛛,那么杀死这个病人的因素却又包含着更多。
更多的元素,不光是源于生命本身的恶意,还有结的人类本身的恶意。
11
病人看到我,眼波流转,竟似闪烁出生命的微光。
满屋子的仪器胡乱轰响,像是被病人焕发起了生机。
这个病室内,只有两人是冷静的,怪人和野狗冷静得就像一坨冰。
冰一样的冰冻野狗冰冷地说:“喂,老头子,你想见的人我已经带来了。”
病人的眼中划过感情复杂的光。似在道谢,更似在哀怨什么。
病人用嘶哑的声音竭力道:“你们出去,有些事,我想单独和他谈。”
怪人与野狗很听话,听话的他们乖乖地退了出去。
病人叹了一口气说:“无常,我真没想到会再一次看到你。”
12
我感慨万分道:“恐怕,你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在这种场合见面。”
病人说:“也许是最后一面。”
我说:“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可糟糕透了。”
病人说:“你在为我的伤病惋惜么?你真不像是个多愁善感的人。”
我摇头道:“不是,只不过你我这最后一面太过平淡。我一向记忆很差劲,这么平淡的见面一定会被我忘了,所以我觉得可惜。”
病人动容地说:“你不希望忘记我?”
我有些说不出话,喉咙有些凝噎。
病人眼中粼光波动着如湖面般纯澈的光,那眼神只可能会是年轻的小伙子目光中的神色。
可这位病人看起来竟好似比小伙子更加健壮,比小伙子更加充满生机。
即使他已经站不起,但没有谁能阻止他身体中迸发对生命的热爱。
病人感情复杂地说:“想当年无常神偷,偷遍天下无敌手!有谁没听过无常神偷的传说!那可是和盗帅楚留香、怪盗亚森罗平起名的神偷!”
我讪讪地笑:“可谁又知道,无常神偷,共有两人,一黑一白。”
病人说:“我是白无常。”
我说:“我是黑无常。”
13
我仰起头,看天花板,天花板真好看。此刻的天花板在我眼中竟像波动的湖面。
不知是湖面动了还是我的眼中的泪水在动,或者是我的心在动。
14
我说:“找我来什么事。”
白无常叹了一口气。
白无常缓缓道:“刚才那两个人,想必你也看到了。”
我说:“看到了。”他指的分明就是怪人与野狗。
白无常说:“你觉得他们怎么样?”
我想都没想,就说:“不怎么样。”
白无常说:“不怎么样是怎么样?”
我说:“偷盗的手法还欠一点火候。”
白无常说:“哦?此话怎讲?”
我说:“那个长发野狗的男人将钱包塞给我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拆穿他罢了。”
白无常说:“所以你是将计就计?”
我说:“也不是,或许我是为了见到你。”
白无常说:“你怎么知道找你的人是我?”
我摸了摸自己的裤裆,掏出一张文件:“这个就是我从那长发男子身上偷来的一页文件。”
白无常说:“你将它藏入了裤裆里?”
我红着脸说:“其实我是没有了手纸,想拿它作手纸的。”
白无常说:“文件上写了什么,值得你去怀疑?”
我说:“那根本就不是文件,而是一片新闻。”
白无常说:“什么新闻?”
我说:“有关天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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