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惶失措。
陡然间一声大喊,挣扎着便要起身逃开,“我要见皇上,让我见皇上……皇上救我,救救臣妾啊!!”
季嬷嬷率先一步,狠狠压住成贵人单薄的身子,身前又一利落婆子,用帕子塞了成贵人的口,狰狞笑道:“娘娘,若您当初安安分分地听皇后娘娘的话,喝了那药,又何苦来遭这份罪?您总不想一并随了腹中的龙胎去吧?”
成贵人一怔,眼泪便止步不住地往下掉。
那婆子又说:“贵人怕是不知道吧,皇上一连几天都召的颜绿衣常在,今天夜里也是呢,您就别指望皇上了,即便是来了,也不会与皇后娘娘争的。”
她仿佛是一瞬间被抽走了魂灵,颓然放弃了反抗,只茫然看着眼前模糊的一切事物,心里空泛异常,觉不出疼痛,只是绝望,比死更绝望。
半个时辰过去了,外头下起不大不小的雨,湿漉漉,那雨滴仿佛都钻进她的身体,冷得四肢僵直,几乎碎裂。
唯一的感觉是流失。
粘稠的血和肉,狠狠绞在一起,潺潺地流着,流出她的身体。
青青
【梦短梦长俱是梦,年来年去是何年】
雨势渐渐大起来,磅礴着砸向红色的琉璃瓦,伴着宫娥急行的脚步声,钻进内堂,一声声仿佛统统踏在人耳边,一声高过一声。
季嬷嬷低头,似含羞赧地笑着,眼光是冰冷的锥,扎在殷红的血渍上。
她扶起奄奄一息的成贵人,又招呼另外几个老婆子将成贵人架起,便往外去了。
出了坤宁宫便将成贵人交托给西暖阁的丫鬟,便抖了抖袍子,再鄙夷地往成贵人那处望一眼,嗤笑道:“贱籍出身,还妄想与娘娘争。圣宠一时又怎样,还不是落得今日下场?”顿了顿,又俯下身去,凑在成贵人耳边,压低了嗓子说:“贵人娘娘,今日老婆子送您一句话,想在这睽熙宫里活得好,确实得靠万岁圣倦,但若想活得长,都凭皇后娘娘。”
季嬷嬷志得意满地转身,往坤宁宫复命。
雨还在下,急忙忙跑来的宫娥蓦地跪在季嬷嬷身前,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
季嬷嬷皱眉,低声呵道:“出什么事了?横冲直撞的,作死啊!”
那宫娥一手仍提着宫灯,满身风雨,萧索狼狈,“嬷嬷,太子殿下不见了。”
季嬷嬷一惊,更问道:“仔细寻过没有?”
宫娥闻言便要哭出声来,“坤宁宫里里外外找过三四遍,都没见着太子殿下的影儿。”
季嬷嬷想了想,有了眉目,又问:“西边的碧洗阁去过没有?”
宫娥摇头,“奴婢见公主歇下了,便没敢去扰。”
季嬷嬷冷哼一声,大踏步便往前走了,后头跟着一列宫女太监,见她便走边说,“那小祖宗,准是又往她亲姐那躲着了。你们都给我端着点,不然殿下闹起来,咱可吃不了兜着走。”
心中又又思量,莫不是那小祖宗瞧见了成贵人滑胎,被惊住了。
青青披了件棉质团花罩袍便匆匆下床,挑了帘子出来,还未看清便猛然间被人抱个满怀。
青青被抱得死紧,稍稍坟起的胸脯被那人压得阵阵发痛,虽只是身量不足的少年,青青却也推不开他,只得朝站在一旁的紫衣宫娥使眼色,三人角力,半晌才讲少年扯开。
青青皱眉,看他凌乱的发髻与沾湿的白靴,领着他往内里走。
“这又是怎么了?大半夜的往雨里钻,你可真不让人省心。”
青青拢了拢衣襟,吩咐先前的宫女萍儿唤人来伺候衡逸更衣,身子斜靠在暖榻上小盹。
衡逸却趁着萍儿退出去的当口,径直爬上暖榻,湿漉漉的衣衫亦紧挨着青青坐下,头侧靠着青青的肩,嘟囔道:“青青……”
“叫姐姐。”青青拉了拉被他拽得滑下肩头的衣袍,稍顿,又宽言劝道,“赶紧把衣服换了,不然咱俩明天可都得生病。”
衡逸不答,仰脸静静看着她,一双肖似其母的迷离凤眼,仿佛含着一池春水,轻漪潋滟,却深不见底,瞧得人心都要软了,化了,香消玉殒。
青青往后退了退,扯着宽大的衣袖拭干了衡逸额上的雨水。
“青青,我见着成贵人,那一大摊子血,满身满地都是。”
“谁叫你去瞧那些事情?”
衡逸的眼神陡然间复杂起来,像是咬了牙,恨恨地问道:“青青,那日我也见你流血了,可也是母后和季嬷嬷弄的?”
闻言,青青颓然,总无法她去与他解释葵水与滑胎的区别,只拍着他的肩,略略摇头道:“不是,那不一样。”
衡逸不信,抬头,更凑近些,下巴磕在青青右胸上,压着初蕊含羞的乳,教她没来由地紧张起来,仿佛全身血液都涌向衡逸靠着的一处,那细微的触感,像无根的丝,将她的心悬得老高。
“青青,你可别受了委屈还藏着。”
衡逸与她一母同胞,只小她一岁半,不过十三四的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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