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力冲了进来,青青痛的浑身痉挛,狭窄的甬道亦抽搐不停,此次,他全根没入,一丝缝隙也不留。
青青眼前是茫茫无际的黑暗,她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天堂地狱由得他决定,他稍稍撤开,她便得了机会喘息,他猛然闯入,一次比一次深入,她便如坠深渊,万死不得救赎。
青青的身体被他冲撞得起伏不定,圆润饱满的rǔ_fáng亦随他的律动晃出放荡姿态。衡逸揉搓着她的身体,在无暇的画卷上添上一笔又一笔触目的红。
她的血,夕霞般绚烂迷离的血液从她身下流出,继而一丝丝散开,如同矮墙上爬升的妖娆藤蔓,细细缠绕着他紧绷的yù_wàng,烈焰般的颜色,灼灼燃进他眼底,一路焚烧,不可向迩。
吻过她玲珑锁骨,他的唇游弋于她肩胛处一道狰狞可怖的疤痕之上。
记忆飘忽,他记得那一年,她挡在他身前,挡下这当胸的一剑。
衡逸的记忆,与青青全然不同。
真相在走失的岁月中面目模糊,无人记起。
而芸芸众生,总有相似。
所有人在最没有力量的少年时代,都曾善良切狂妄地想过要呵护和捍卫点什么,一个女孩,一个理想,一段记忆,或自己的一点尊严。
于是学会用自私或蛮强的方式挽留,哪怕鲜血淋漓,哪怕两败俱伤,但若不曾遭遇又如何回首。
人生重重艰难,过去之前是挫折,经历之后是财富。
也许最终还是落败,还是喷涌而出的无用的眼泪,但这一切,包含着珍贵的勇气与柔情,非常非常美。
即便,每个少年都将死去。他日辗转沉浮,于虚妄人生中回首一望,胸腔内那颗自以为已经很强健,很麻木的心脏,依然真诚地被曾经的情怀所触动,忍不住想擒住那心碎的美丽。而有一种美丽必须用青春和鲜血来祭奠,必须盛满伤悲。
青青于衡逸,是少年琉璃似的纯白梦境,他沸腾的血液与莽撞的心绪终究要将她撞碎,于是衡逸不再是衡逸,青青不再是青青。
岁月永不知晓,它在匆匆步履中,带走了什么。
粉面含春,红唇轻启,纤腰款摆,情潮似水,磅礴不息。
起于红尘迷乱,结束于一声叹息。
衡逸完结了最后一次猛烈冲击,仿佛要将自己永久地与她纠缠在一起。他被掏空了心,颓然倒下,枕着青青柔软的胸,唇上还挂着一丝笑,恬静如孩童一般。
他抱着她,一身淋漓的汗,一头散乱青丝。她与他,纠结在一处,气息与汗水,发尾与身体,早已分不真切。
犹同死水的静谧,仿若棺椁的死寂。
一地揉乱了的衣衫,一袭羽扇般铺陈的黑发,遮掩着一具玲珑身体,极致的颓靡的艳丽,在破陋斗室,袅袅如轻烟般散开。
窗外树影婆娑,夜风唳嚎,青青仿佛听见佛陀长泣,衔悲茹恨,痛贯心膂。
衡逸看着她,安静地,专注地,一双幽深眼眸,如天边满月,熠熠生辉。
他舔了舔唇上凝结的伤疤,缓缓开口:“姐姐……别恨我……”
青青挣开了绑缚的手臂,瞧着他含泪的眼眸,却还他一记冰冷彻骨的笑:“你还想要什么呢?或是……太子殿下仍未尽兴?”
“青青……”衡逸呐呐地唤,他蓦地害怕起来,他宁愿看见悲痛欲绝或是怒目切齿的青青,都好过现下,她冷冷睨着他,无悲无喜,无爱无恨。
她以肘撑地,支起上身,墨色长发落在胸前,与莹白的肌肤,血色的唇,映出诡谲妖冶的美。
她竟含着笑,她说:“衡逸,要将一切说开么?”
衡逸茫茫然看着她,动了动唇,却是无声。
青青道:“衡逸,你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将自己手中的物件拱手让人。你想反抗,却又惧于父皇天威,不得放肆,母后呢?她又如何能答应你这无理痴缠。你想对付左安仁,对付左家,但又敌不过左家势力。最后只剩下一个法子,那便是在将这物件送人之间,自个先毁了。”
青青觉得冷,一件一件往身上胡乱套着衣服,未察觉时,眼泪已扑簌而下,她只好藏匿,狠狠揉着眼角。“你料定了我不敢也不会将你告发,便将我骗来此处,做这qín_shòu不如的行径。衡逸,你跟那些个欺软怕硬的下作奴才有什么区别?”
青青已经抚着柱子,踉跄着起来,散乱的发丝拂在鬓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瞪了出来,如两颗黄铜制的超魂用的铃。
“衡逸,你当真是个懦夫!”
衡逸惊骇,被戳中了脊梁骨,呐呐无言,只得求救似的抱着青青摇摇欲坠的身体,以此慰藉冰冷空虚的心。他近乎呐喊,声嘶力竭:“太子是什么?是皇帝闲来时的慰藉,是众臣苦无聊时的谈资。我每走一步都在害怕,怕他一时不悦,便一纸诏书将我废了,那我是什么?我还有什么!”
行走在旷野中的孩童,对着苍茫无垠的大地奋力嘶吼,却只换来不绝于耳的回音。
什么都没有,他的心,他的手掌,空空如也。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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