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溶轻手轻脚的把上面一点被子掀开, 果然露出来一张凌乱长发下盖着的睡颜,脸上还带着点未干的泪痕。
他先帮顾陌城擦了脸, 又小心的将乱七八糟的头发理过耳后, 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 然后就这么垂头看着。
长这么大了, 可小时候的习惯并没有改变。
她从小就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从刚会爬的时候就喜欢粘着自己了,每天都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身后,撵都撵不走。
每当她伤心难过, 或是害怕了,就会把自己包在被子里缩成一个球,这无疑是一种潜意识中的自我保护……
这其实是一副很有感染力的画面,温馨又感伤,令人动容,但是很快的,井溶的回忆就被被子里发出的一声咕噜打断了。
他先是一愣,既然哑然失笑,看着自家小师妹本能的皱着眉头又往被子里缩了缩,结果又是一声咕噜。
他终于没忍住笑出来,轻轻点了点对方软乎乎温热热的脸颊,低声唤道:“饿了就起来吃饭吧,再睡晚上该走困了。”
仍在睡梦中的顾陌城抖了抖睫毛,缓缓睁开眼睛,然后花了将近一分钟重新对焦,这才注意到床边的人。
她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刷的缩了回去,同时恼羞成怒道:“你干嘛偷偷进我房间,快出去!”
“我敲门了,你没听见而已。”井溶老神在在道,说着又伸出来两根手指,“而且是两遍。”
顾陌城张了张嘴,理直气壮的说:“男女授受不亲,我没听见就等于是不许,你不能这么闯进来!”
井溶点头,当即保证道:“好,以后不会了,我只是怕你出什么事。”
白天闹了那一场,大家都很担心,刚才崇义已经先后来过两遍电话了,沈霁也问过一回,井溶也怕小丫头在房间里面越想越左,所以坚持进来看情况。
顾陌城勉强接受了他的解释,挺傲娇的哼了声。
为了表示自己还在生气,她又重重的哼了声,然后重新钻回了被子。
“不憋得慌吗?”井溶一看她竟又裹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大蚕蛹,就觉得自己好像也跟着呼吸困难了一样,当即伸手去戳,“好歹留个缝!”
短暂的静止过后,大蚕蛹果然吭哧吭哧的自己挖了个洞,不过人还是没出来。
井溶叹了口气,刚要劝说却又改口,“行了,人都走了,出来吃饭吧。”
算了,慢慢来吧,眼下她正是最别扭的时候,想跨过这道坎儿并不容易,若是强求,恐怕反而弄巧成拙。
“不要。”顾陌城闷闷道。
井溶都给她气笑了,笑声中隐隐透出点儿危险,眉毛一挑,抱着胳膊看她,“你这是要跟我绝食抗议?”
话音未落,顾陌城的肚子就再一次叽里咕噜的响了起来,被子里的她臊的满脸通红。
能不饿吗?本来早饭就不垫饥,午饭又没吃,还闹了一场,这会儿都傍晚六点多了,肚里早就没东西了。
她一咬牙,也发了狠,“我马上就收拾东西回山上,以后我就跟师父相依为命了!谁要吃你的东西!”
“不许胡闹!”不管她说什么都好,可井溶唯独听不得这个,当即虎了脸,手上一使劲儿就把被子掀开了,“谁让你走了?”
见她果然还穿着白天时候出去的衣服,井溶难免有点洁癖发作,可看她两只眼睛又红又肿,瞬间心软,语气再也强硬不起来了。
“乖,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的,所以你也不要走。”
“骗人。”顾陌城哪里肯听,“你今天就想叫我走了。”
不然他们过得好好的,衣食住行都不缺,干嘛非得拉一个爸爸进来?
见她这么死咬着不松口,井溶也有些头疼,但这毕竟是影响人生的大事,短时间内接受不来也有情可原,当即长叹一声,抬手将她的脑袋狠狠揉了几把,“先不说这个,出来吃饭。”
顾陌城还想嘴硬,可也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井溶一眼斜过来,她也只好哼哼唧唧的去了客厅,一步三挪的到餐桌旁坐下。
她是挨过饿的人,那种连胃液都要被消化的灼痛令她终生难忘,这会儿一看了浓香扑鼻的食物,当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怎么办,看上去好好吃啊!
尤其是这家酒店的糖醋小排做个格外出色,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光是配着里面的浓汁就能下一大碗米饭!当真百吃不腻,绝对是她最爱的心头好,没有之一。
“快吃吧,该凉了。”井溶替她拉开椅子,又舀了一碗汤,“先喝点热汤暖暖胃,你午饭也没吃,要细嚼慢咽,带辣椒的要放到后面吃,也不许多吃”
话音未落,顾陌城就拧着眉头抗议,“我不是小孩子了,师兄你不要这样唠叨,跟个小老头儿一样!”
井溶一噎,恨得牙痒痒,无奈坐的有些远,够不到,不然这会儿指定又要掐脸。
这小没良心的,自己这么事无巨细的操心是为了谁?!
自觉稍慰出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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