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看过他这样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印象中,手足间是高贵优雅的举止,没有这般…...
高高举起的手,没有落在埃米身上,收敛起戾气,忒月反而笑了,「呵…...她的事还轮不到你讲。」
「既然如此。」声调缓缓变小,毫无预兆,忒月将高举的手向沐曦一挥,「……无妨,就让你看看真相,让你彻底百口莫辩。」
沐曦没有感受到什麽不适,拧着眉心不解,娇斥道:「你做什麽?!你知不知道吓死我了。」话一说出口,整个人一震,「声、声音恢复原状了!」
埃米瞠目,整个人茫然落失,苦涩的笑,「是你!我还以为…...还以为…...呵......」
无视埃米悲伤无比的脸色,沐曦乐奔从包里翻出镜子,一照,沮丧地哀嚎,一时间,她也没发现埃米话语的惊讶转而失落。
「怎麽可能还是…...」镜中的人影依旧是墨弄情的脸孔,声音也恢复成弄情的娃娃音。
失落地坐回床上,忒月仅淡淡瞟失望的沐曦一眼,又继续冷声打击埃米已经非常失落的心情。
「没想到五百年後,你的功力还是在这,没有看出这个是假冒。复仇……对你来说,真的是必须的吗?」
抡起拳头,埃米二度严词,「我爱她,可我不允许有人伤害她!不论是谁,只要有人伤害她,我绝对绝对要他死无丧生之地。」
面对忒月冰寒的话语,即使埃米心膛正在淌血,也要摆出傲然的姿态。
「何必......反正他快死了不是吗?收手吧,赶紧退出,否则会换你死无丧生之地了。」
沐曦听得出忒月不断地劝谏埃米,无奈埃米坚持己见,双方互相不妥协,逐渐将房中异常的小火催生至大火。
不会等等打起来吧?她看得心惊胆跳。
埃米越说越激动,手臂青筋毕露,「不,那狗王上还没死。我一定要亲眼见到他死我才甘愿。」从牙缝挤出的话语都带着恨意。
忒月按了按额角,放软语气,「你害了他儿子、他的爱人,够了吧?」
埃米摇摇首,嗓音中蕴含着些微的哽咽,「不。师傅…...你不懂,我回不了头了…...这是多年来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完成复仇,然後陪伴在她身边…...」
仇恨使他蒙蔽了心底最渴望的事情、最真实的感情,沐曦看了不禁心酸。
似乎早就料到埃米会这样答,忒月歛下眼帘,幽幽地道:「给你最後一次机会。你走不走?」
埃米双掌攥起,隐忍着痛苦,「对不起,我不会离开蛇界。」
忒月转个身,面容朝向床柱,看不清他真实的表情,只能从他的嗓音中寻出不易显见的怅然,「是吗?师徒缘份就到这里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埃米朝他叩首,恭敬地向他道别,师徒之情似乎也在这句话画下终点,「徒儿不求您原谅。师傅保重。」
埃米走了几步,回头,对着忒月的背影低语:「师傅,容徒儿在唤你最後一次了,我知道师傅向来能预知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也警告过徒儿,但是这一次,我想照自己想要走的路去走。」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师傅将来有什麽事情想要徒儿帮忙,徒儿必定会义不容辞,以答谢师傅对徒儿多年的照顾和教导……」
门板轻轻叩上,埃米终究是选择不放弃仇恨。
沐曦窝在床角,目光落在忒月纤细的身子,好久好久,她的姿势不晓得换过多少次了。
她盘着腿,始终看着从刚才一直保持同样姿势的忒月,犹豫了下,还是开口唤他:「忒月。」
他没有理她,依旧保持同样的姿势。
沐曦清清嗓子,提高音调说:「难过就释放出来,憋着做什麽?别站了,床给你躺!棉被给你用。还是因为我在这,所以不方便,那好,我先出去。」
话音落下,她已经带上门扉。
作家的话:
☆、第二十五章---身陷危机
每日的夜晚,黑暗的夜色已遮盖大片天空,迂回的长廊只剩一盏灯笼散发微弱的光芒。
沐曦站在门口翘首盼望,希冀忒月会出现,她不会观星,更不晓得现在几点……不,是哪个时辰。
连续三日,忒月如泡沫消失无踪无影,她想他可能是有重要的事情在身,或是想一人静一静。
沐曦唯一的念头只担心他的心情转变,是否想开了?有没有好好吃饭?
那日埃米离开後,忒月将晚膳撤下,一人独自坐天明,虽然认识他没有很长一段时间,但心底已经承认他是自己现在唯一能依赖的人。
在这异世之中,他是唯一能依赖、信赖的人,也许他身份神秘,她的直觉告诉自己,他的身分不同凡响,绝不是普通贵族,甚至比贵族还要更高,也许是王子,或者……是王。
等了许久,那抹想见的身影迟迟没有出现,她重复做了三日以来同样的行为,吹熄火烛,返回床铺,盖上棉被,解下纱帐。
待床榻内传来轻微的呼吸声,窗棂闪进一抹紫色身影,缓缓的来到床畔,一手撩起纱帐的一角,窥视床上熟睡的女子。
窗扇卷进一阵阵的冷风,悄悄地溜进微掀的纱帐,女子眉头一皱,马上翻身,将身躯包裹在棉被里面,脑袋瓜缩进温热的被褥。
杵在床前的紫色身影待了莫约片刻,消失在窗外,离去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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