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那样做岂不是要破坏早已定下来规矩?”一名官员嚷道,仿佛我的提议非常大逆不道似的。
“可是各位大人拿不出一个具体的良策,我便只能自行决定了——我以为,天日经过了数年战争,皇上登基不及三年,正是急需人才的时候,我指的人才,不是只会因事赋曲,钻研旧纸堆里废话的人才,而是具有创新精神,能够在朝堂上辅佐皇上的人才——不,应该称作真正的人臣。”我扬起来到礼部的第一个笑容。
清歌和我一走,皇上往后的处理国事时会倍加辛苦,我会尽量为他挑选出几名在各方面能够为他分忧的人才,这是最后一次,我和清歌为他做的。
文化,经济,建设,国防等等,我不需要他们会吟诗赋曲这样的小聪明,我只要他们具有大智慧,能够辅佐皇上治理天日,为百姓创造一个繁荣富强的生存环境。
“我决定,就选择赋诗,经义,策论三大部分作为今年会试内容!我要知道每个考生的真实斤两!而策论虽然有纸上谈兵之嫌,但总比吟词赋诗和经义考证更能直接显露考生的治国才华和政治才华!”我静静地盖上茶盖,轻声地道。
此言一出,顿时厅堂内乱成一片,考官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我就这么轻易地拍板决定了一次重大的会试的考试范围,我甚至几乎没有跟他们认真商量,只是把我的决定告诉他们而已。
突然之间,他们似乎事先商议好一般爆发开来,既然我没有给足他们面子,他们当然也不必给我一开始他们就不愿意给的面子,杂乱的反对和尖声尖气的指责接踵而来,足以追上火药的威力,越来越响,几乎要掀翻屋顶!
我看了周太傅一眼,自始至终他都不动声色,却粗粗地看了我一眼,老眉一挑,无言地撂下战书——丫头,我早就知道会这么混乱,老夫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场!
“胡闹!赋诗,经义,考的是学问,考的是文采,考的是品行态度,这是老祖宗经过千百次考试的经验教训成功保留的精髓。两大会试内容早已深入人心,也决定着考生十年寒窗苦读的方向,如今平白无故加上策论,考生从未熟悉,岂不是拿他们的仕途开玩笑?王妃不懂就要多问,岂能装懂?”丁侍郎袍袖一拂,老眼一瞪,花白的胡子一吹,怒气冲冲地道。
其实,他的话倒是实事求是的成分居多,我如果没有考虑过就不会保留着两部分内容,我含笑看了他一眼,他见我若无其事地微笑,眼中顿时火星直冒,真正是为了会试而怒火冲冠了。
“王妃应该在家照顾王爷和琳琅小王,何必涉足自己陌生的恩科徒惹笑谈?下官建议王妃早点回去休息,试题下官等人会尽快拟定完毕,明日送去王府给王妃过目!”
另一个不认识的中年侍郎朗朗接口,看似十足恭敬,说话却毫不留情——该不是他以为我笨到连这么直白的讽刺都听不懂吧?回家等着他们拟好题目,那我岂不成了最亮晶晶的花瓶?
果然啊,这群读书人傲气是有一点,自誉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怎么会把我这个一身富贵气、俗不可耐的武将出身、又经商有年的王妃看在眼里?他们是清高的文人学士,应该视富贵如粪土、视富贵人也如粪土才对,就算我是主考官也是因为皇上偏爱和睿王撑腰,所以连一个小小的侍郎也敢给我脸色看。
按说当日外国使节到来时,我也有过很出色的表现啊,就算这些考官因为职位够不上一二品而没有在场,起码也听过其他一品大员的转述吧,怎么这些考官仍然一副我是乡下土包子的义愤神情?
“丫头,某些格外自信的人,通常很难接受自己不愿接受的事实,他会选择相信那是谣传!”太傅在人语喧闹中,传来一句,在这种耳膜几乎被炸穿的情况下,居然也被我听到了。
我高高地挑起一边修长的眉毛,我今天特意穿上男装找他们商议,就是很有尊敬他们的诚意了,要知道,就算我被婚姻生活磨去了锐气,可是骨子里那股气未消,穿上男装依然很有英姿,这样说不定会让他们产生一点错觉,免得他们太明显地感受到被一个女儿指挥来指挥去而伤透了的自尊(清歌说我是好久没穿男装,有点心痒,想趁机再重温旧梦一下,我坚决不承认),可是现在看起来,他们不但不领情——还伤了我的自尊!
“王妃硬要如此做,请允许老臣辞去考官一职,老臣决不能容忍天日老祖宗制定的规矩被无知者如此践踏!”一个老头气得雪白的胡子几乎倒竖起来!
啊,无知者!是说我吗?
“是啊,女人怎么能主持会试?”另一个老头红着眼大嚷,“简直是红颜祸水,睿王被她的美色迷住,连皇上也如此糊涂……”
“磕——”一声碎裂的声音尖锐地穿透一群三公六叔的呱呱叫,他们不由自主地边说边转过头,然后便移不开视线,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完全从嘴里消失。
我懒洋洋地坐在椅中,双腿交叠,一声不吭,手中的茶杯完好,茶盖却硬生生地被我一手压成干净利落的两半。
“来人,这茶冷了,给我换杯热的。”
我淡声道,面不改色地放下茶杯和茶盖,伺候的小太监颤抖着上前收拾,另一个迅速恭恭敬敬地送来一杯热茶,我试喝了一口,满意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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