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今天上午已经被送到了医院,现在停尸太平间。暮云平打点起全部精神准备去料理小梅的后事。
刚相认的姐弟就此阴阳两隔,暮云平神色惨然,下楼时步子都是虚浮的,毓嵬担心他出事当然要陪着去。
苏三和毓嵬对视一眼,也跟着上了车。
车子开进医院,暮云平这张绝美的脸在医院就是名片,下了车一问护士,就有人带着他往太平间方向走。
毓嵬紧走两步跟在后面,苏三和罗隐则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看着往来的人们。
此时天空晴朗,院子里各色花朵绽放,衬着往来穿着白衣的医生护士,给人以岁月静好之感。
只是这看着明媚温暖的地方却是医院,在那大楼里进进出出的人,脸上都带着几分焦灼。
苏三忽然叹口气,罗隐急忙问:“你怎么了?”
苏三摇摇头,托着腮盯着前方花坛的花出神。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为什么要怪你呢?这话说的莫名其妙的?”苏三说到这里,又忍不住笑一下,“你说莫明那家伙会不会现在耳根子正发烧呢,你呀,还真是莫名其妙呢。”
罗隐心里一痛,抓住苏三的手说:“你这样对我,我心里很不舒服。”
“那你要我怎么对你?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对不起,我苏三虽然是孤女,但还是能有几分骨气,你若无情我便休,死缠烂打做不到。”
苏三腾地站起身就要走。
罗隐急忙拉着她的手,接着也起身按着她肩膀叫她坐下。
“周围人都看我们呢。”罗隐小声说。
苏三哼了一声:“你不就是想看我发脾气吗?”
但到底她还是坐下,只是用力一甩,摔开罗隐的手。
“昨晚我是在城防司令部,是公事。”
“你只是个侦探,为什么要参与到政治中去?”
苏三不希望罗隐深陷政治,尤其是现在,周旋在孔家人中间,不啻在尖刀上跳舞,一不小心就会受到重创。
“没有办法,除非我爸爸那边能全身而退,不过,他这个岁数,这个位置手里的血债太多,真的退了我们罗家只能亡命海外了。”
罗隐看着走进医院的病人,低声说道:“爸爸已经六十多的人了,让他去海外做寓公,语言不通,会让他郁闷死的。”
“你能帮他多久?你的资能取而代之吗?”
苏三质问:“我不知道孔家是为什么缠上你,但以孔家的眼光不可能仅仅是想找个驸马,你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罗隐皱着眉头,看着苏三,叹息一声:“是,你说的很对,孔二小姐上门是有原因的,孔家……知道了我外公当年的事情,要分一杯羹。”
罗隐外公和舅舅当年参与了清宫财宝走私,罗司令的政治资本也多源于此,现在孔家要想分一杯,恐怕不是羹汤而是干饭了,怪不得以罗隐的性格竟然能忍耐孔家那位孔雀公主。
这已经不是荣华富贵而是能不能保住一家子性命的问题了。
“你想用自己的感情换得一家平安吗?”苏三的话有些刻薄。
“孔家眼皮子没这么浅,你当我唐僧肉啊。孔家要的只有利益,我正在和他们在谈,看看能不能给舅舅和爸爸多留点养老本。”
罗隐当初查案间接逼死了外公,这是他心底的一根刺,伤口永不愈合,碰一下就会鲜血淋漓。
苏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轻轻握了握他的手。
“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咦,你们怎么在这里?”
肖琴的声音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平静。
“哈哈,你俩跑到医院含情脉脉来了。”
肖琴笑嘻嘻调侃着。
“你呢?你来这里干嘛?”苏三问。
“唉,别提了,上午不是遇到个师兄吗?我那师兄约我来的,他说……想让我帮他检查一下那个日本人的尸体。”
“那个日本人?长谷川?”
苏三没想到原来长谷川的尸体也被运到这里。
“是呀,刚才师兄电话里也没说清楚,大概是出现了什么奇怪的现象。”
这时从大门走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冲肖琴挥手道:“师妹,在这里。”
肖琴带着苏三和罗隐一起走了过去。
“师兄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罗隐,上海滩的大侦探,这位苏小姐也算是侦探了。”
苏三听肖琴介绍自己很是正常,心道还不错,肖琴现在平和多了。哪晓得就听着肖琴继续说道:“大概她八字问题吧,总遇到奇奇怪怪的东西,是个怪人。”
苏三眼睛一瞪:果然是肖琴的嘴巴里吐不出象牙,刚想夸她这又开始暗着损人了。
那师兄点点头:“对,我看过你给导师写的报告,提到过当时那具白骨,这两位侦探也是都晓得的,那就大家一起进来看看吧。”
三个人跟着这位师兄走到一间解剖室,看到靠墙的一张床上是一具白骨。
“那日本人的尸体呢?”肖琴看看周围,没有发现别的尸体。
“就在这里。”
那师兄指着白骨。
“什么?这就是那长谷川!”三个人都惊叫起来。
这场景曾经出现过,小翠也在死了之后瞬间成为白骨。
“所以我找你看看是什么情况,上次你给导师那边送过去的白骨就是这种情况,我看过你写的整个过程,当时我还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这样奇怪的事情,现在是真的信了。”
原来这位师兄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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