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钝痛交织的肌肉,吃力地爬起来,还未站稳,却一个踉跄,眼看就又要朝地面倒去,却在触地前一瞬间,被一股忽如其来的风托着四肢扶了起来。
“我去跟长老报备一声,你先跟着朱雀记一下路,去弟子房把身上清理一下。”
她呼哨一声,唤来一只通身赤红如焰的小鸟儿,盘旋于他头顶。
“既然你执意拜我为师,那这《太清剑门行》,我便授予你这最后一段,可听好了。”
少女缓步登上青石台阶,不紧不慢,速度恰好叫他追得上,不至于太吃力,也不过分轻松。
“师我天水流,知我天水道:浮波桥上不随波,灌月湍下逐月歌……”
她顿了顿,停住脚步,终于转过身来,心情复杂地俯视着他,专注地凝视着他的眼睛,慢悠悠地道出最后一句来,
“……长啸剑气涤乾坤,短歌矫身荡清河。”
她伸出手指,在他头顶轻轻一点,点得他微微后仰,一股真气随着皮肤相触的那一点灌进他经脉,流转周身,涤荡了他的疲乏与伤痛,连伤口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叫他浑身忽地一轻。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我为你算了四十九卦,还有一卦未卜。能不能把握这一线生机,就看你的造化了。”
“你啊……算是我座下首徒了,按照师门规矩,该从我俗家姓氏,越。”
“既然你忘了你叫什么,那我便赐你一个单名‘昭’字。”
“沉冤得昭雪,正道得昭彰。”
“从今以后,若要我做你的后盾,也不是不可以……”
最后一句话,轻得几乎叫人听不见,却仍然被他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
她的背后,一幅奇丽幽雅的仙境画卷,随着他的前进,在他面前徐徐展开。
一双清凌凌的桃花眼里,似有悲哀,似有怜悯,似有爱慈,似有赞赏,未见不耐,未见嫌恶,又还有些他读不懂的情绪。
真美……
他木愣愣的,呼吸都要停止,直到她蹙起蛾眉,才恍然清醒,纳头便拜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越昭一礼……”
……
……
“‘跟了上来’啊……也就是说,不是我的错觉吗?”
虚虚握住手中的发丝,轻轻一嗅,果然是记忆中熟悉的、淡淡的香气。
珍而重之地将它贴在自己心口,蒸汽氤氲的浴桶中,少年把脑袋没入水下,直到憋不住了,才浮出水面。那张洗净了泥土和血污的脸,秀气而稚嫩,因缺氧和其他什么原因而涨得通红,露出一个浅淡的、心满意足的微笑;
“师父真是面冷心热啊……”
“这四年……我分明不是孤苦伶仃的……”
……
“师父向来嘴硬心软啊……”
所以没关系,不管师父说出多么过分的话,我都会原谅师父的……
“那四年……我分明不是孤苦伶仃的……”
当我或跋涉或战斗,伤痕累累,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是您敛去身形,陪在我身边,默默为我疗伤。
您以为我昏迷了、熟睡了,可脑袋上轻柔的抚摸、ròu_tǐ疼痛的急速减轻、和拂在我脸上的发丝的幽香,我记得清清楚楚。
您难道以为我睡着了不知道?
不,我一直知道您在就在我周围,只是稍稍靠前了一点,等着我跟上去。
我还知道,那些虫蛇猛兽,大多是您引导着控制着,并不叫超出我解决能力范围太多的靠近,以此来锻炼我快速地成长,好让我力排众议,能更有资格成为您的徒弟……
好在我熬了下来,“跟了上来”……
“您看,那首《太清剑门行》我还记得呢……”
虽然我没能按您所期许的,此身为剑,此心如水,肃清寰宇,涤荡乾坤……
“师父这么好,我却从一开始,就动机不纯,在师父身上用尽了心机……”
我看到您第一眼,就知道您是天之骄女,心高气傲,目中无尘,却内在善良柔软,同时心思单纯,最好哄了,便不停利用着您掩藏在冷脸和刀子嘴下的豆腐心。
放低姿态,死缠烂打,在您不知不觉间,开始叫您“师父”,潜移默化地让您接受我这个徒儿的存在,您果然毫无招架之力。
我明明知道您一路帮扶,最后将山门在我面前打开来,就已经是认可了我,接受了我,还硬要在您面前耍宝卖惨一下,博取您的同情。
其实那些遇到您之前的那些事情,除了我记忆的残缺,都是我编造的……
虽然真相并不比那好多少……
为什么骗您呢?
除了那个不可告人的目的……大概,也是是想更多地向您撒娇,好让您更多地偏宠我吧……
您看,您的昭儿一开始就不像您想得那么纯白无辜……
您看,我记得您对昭儿说过的每一句话……
可您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就是昭儿呢?
……
灯光暧昧的暗室里,两具赤裸的躯体紧紧相缠。青年把脑袋埋进女子乌黑浓密的发丝,贪婪地嗅着,絮絮叨叨地倾诉着,看不清表情。
而被他拥抱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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