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兢跪着的一院人目光锐利而凛冽。
这两日来慧安虽是在屋中躺着,但该查的已让方嬷嬷问过,加之这两日来这些奴才们被看管了起来,时间拖得越久,反倒心理经受的折磨越多,心理防线早已松了,如今这种气氛之下,又被慧安锐利的视线一盯不少人已经打起了哆嗦,要知道府中出了这样的大事,兴许糊里糊涂地就要丢命,这时候各人也只能在心里求爷爷告奶奶地保佑这事不要牵连到自己了。
慧安目光四扫,半晌才沉声道:“想必大家也知道今日叫你们来此是因何事,六少爷如今还神志不清地病倒在床上,因六少爷之故老太君和大夫人如今双双病倒,昨儿这事儿还惊动了圣上亲自闻讯。这谋害主子,在大辉却是株连至亲的大罪,一经查证,休说是那主谋之人,便是稍稍沾点边儿的也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所以你们可都要想好了,知道些什么,看到听到些什么,该怎么回话,都掂量清楚,若是不小心做了那包庇之人,成了从犯,或是说话有虚言或隐瞒的,被查出来便休要怪我今儿心狠!你们也都长着眼晴,那边的棍子、杖子、鞭子之类的物件,今儿可都是要喝足了血的!你们可都想明白了?”
众人闻言不觉一颤,早先他们过来便看到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行刑用具,还有那十来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立在那里,睁着凶冷的眼睛,便似随时都准备招呼人一般。他们本就被看守了三天,饭食不济,话也不准说上一句,如今瞧着这阵仗,又听了慧安的话登时便响起一声声哭喊。
“奴才们不敢欺瞒少奶奶。”
“奴婢们定知无不言……”
慧安闻言这才点头,接着便冷声道:“当日那碗糖馏人参果是谁经手熬制的?”
慧安问罢,便有一个婆子忙跪着上前了两步,战战兢兢地哭喊道:“少奶奶饶命,那粥虽是奴婢熬的,但奴婢真不知道为什么里头会有毒啊,奴婢冤枉啊!”
慧安闻言却沉声道:“就凭六少爷吃了你熬的粥如今便中了毒,你便难逃一死!如果不想多受皮肉之苦,你就该好好再想想,将该说的都说出来,若是因脑子不好使遗漏了什么,替别人背了罪过,将来进了阎王殿成了冤死鬼,却是悔之晚矣了。那天的事,你再好好想想,你熬粥期间可曾有人靠近过那灶台,或是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
婆子听了慧安的话一个激灵,似又寻思了半天,这才忙回道:“奴婢熬粥时只有兰姨娘身边的丫鬟柳如来取过兰苑的食盒,和奴婢说了两句话。”
慧安闻言不觉眉宇一跳,那边兰姨娘身后的小丫鬟已是惊的面色一变,噗通一声跪下,喊道: “张婆子,你莫血口喷人!少奶奶,奴婢是去大厨房取过兰苑的食盒,也和张婆子说了两句话,可奴婢压根就没靠近过那灶台啊,当时大厨房里有不少的人在,都瞧见奴婢了的!袁妈妈!袁妈妈当时也在的!”
慧安目光盯向柳如,却见她面上除了一时间被提到的惊慌之色外,倒也没有慌乱,而兰姨娘不过是蹙了下眉。慧安未曾瞧向袁妈妈,袁妈妈已福了福身,道:“柳如姑娘确实未曾靠近灶台。”
当日关元卓出事后关元鹤便令人搜查了大厨房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再来大厨房早膳之时人多眼杂,确实也不是下手的好地方,慧安也直觉那毒不是在大厨房被下进粥中的。若这样的话,那便只能是在从大厨房到书海轩的路上被做了手脚,慧安唇角抿了抿瞧向东面跪着的几个小厮,沉声道:“当日是你们中的谁负责到大厨房取食盒的?”
慧安言罢就有一个矮个子的小厮重重磕了个头,回道:“奴才沉砚,当日……当日是奴才去取的食盒……可奴才真不知那粥里面怎么会有毒的啊,少奶奶明察。”
方嬷嬷已在慧安耳边低声说了这沉砚的来历,他是家生子,老子在西郊的庄子上做事,老子娘是关礼珍院子的粗使婆子,如今随着关礼珍去了庄子,还有一个妹妹却也是原先伺候关元卓的三等丫鬟。
慧安瞧不出什么端倪,又细看了两眼那沉砚,冷哼一声道:“他既不说实话就给我打!打到他吐口为止!”
那沉砚闻言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面上已出了一层虚汗,婆子们拉了他按在一旁的春凳上便是一阵的招呼,片刻功夫那沉砚已被打的晕了过去,却还是咬紫了牙关,什么都不说。
慧安见此,令婆子将他拖上来,泼了水,见他迷糊着睁开眼睛,慧安才道:“你可想清楚了,若问题真出在你这里,你如今老实交代,我尚且放你家人一条生路,可你若死硬到底,叫我查出什么来,你那全家可都要跟着你陪葬去!”沉砚闻言却还是奄奄一息地道:“少奶奶……不是奴才……奴才什么,什么都没做过……”
慧安蹙眉,只道:“继续打,去将他那妹子寻来。”
沉砚被拉下去,登时院中便又响起了血肉横飞的声音,沉砚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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