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房中的所有丫鬟,以及大厨房的人,但竟一无所获。那辰砂中毒,只能通过食用这一途径,慧安实也弄不明白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被人钻了空子,如今提出请刑部的大人过来也是情理之中。
兰姨娘等人闻言却神情皆异,这若请了刑部的大人来,谁知道会不会凭空地再被瞧出些什么麻烦来,她们平日里处事谁也都不是那全然干净的,还真皆有不愿。
慧安却只瞟了几人一眼,便道:“就这样吧,方嬷嬷一会子你亲自去寻老爷禀明了此事,下午便请人采府中查查。”
方嬷嬷应了声,又过了片刻,周管家带着人回来却是禀道:“少奶奶,各处院子都搜了一遍,并未发现辰砂。”
慧安闻言却不意外,既是那人要动手,自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罪证,只清姨娘听闻了这话却有些心有不甘一般地瞧了眼兰姨娘。慧安也本能地看了下兰姨娘,却见她如释重负般吐了一口气。慧安目光闪了下,转开视线又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眼蓉姨娘,她却还是那般面无表情地坐着。
“罢了,看来今儿也查不出什么来了,将曼云的家人押下去,和她一个屋的也都严密看管起来,只能看看下午刑部的大人能否查到什么了。今儿也累了大家一个上午,这边都先散了吧。” 慧安言罢起了身,却是走向蓉姨娘,拉了她的手,道:“姨娘身子可好些了?”
蓉姨娘似没想到慧安会亲自关心自己,有些受宠若惊的道:“多谢少奶奶关心,贱妾好多了。倒是少奶奶,只两日怎就清瘦了那么些,少奶奶能保住胎儿已是万幸,可莫要再劳心劳神累了身子啊。”
慧安点头,寒儿却插嘴道:“少奶奶这两日卧床,姨娘每日都为少奶奶和小少爷念经祈福呢。”
慧安闻言忙是感激地笑着道:“姨娘也注意身体,姨娘宅心仁厚,这些年大姑娘不在,也是府上亏待了姨娘……以后姨娘但凡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让寒儿来寻我。”慧安说着又吩咐寒儿好好照顾蓉姨娘,便又道:“说起来姨娘原是父亲身边的大丫鬟,跟着父亲的时日也最长,父亲也不是那不念旧之人,却不知为何这些年竟是疏忽姨娘至此……我也真为姨娘鸣不平,只是子不言父过,姨娘不妨多用些心思,父亲心中想来还是有姨娘的。”
蓉姨娘闻言却微微一笑,道:“我已经人老珠黄了,这些年身子也不好,只一心念经为老爷老太君,和我那大姑娘祈福,别的心思实也提不起来了,也是有心无力,只怕也照顾不好老爷,倒是见少奶奶见笑了。”
慧安见蓉姨娘面上带着微笑,语气中也听不出情绪来,不觉拍拍她的手,心里却在想,这蓉姨娘说起来也不过四十出头,她是真看淡了一切,早便认命了真与世无争呢,还是另有原因。
慧安和关元鹤用过午膳,回到内室将上午的事和他一一说了,关元鹤只点了点头,倒没多说什幺,慧安见他面色不好,不觉抿了抿唇。
早上她去理事,关元鹤却是去了福德院,这两日来他每天都要到福德院中守上一阵,回来后虽是刻意隐瞒但慧安总还是能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加之那三夫人是个最好凑热闹,唯恐天下不乱的,今儿这样的事她竟是守在福德院中,没来瞧热闹,这便更叫慧安起了疑心。如今见关元鹤不吭声,心思似又跑了,慧安终是问道:“可是祖母的病你瞒了我什么?”
关元鹤闻言瞧向慧安,迎上她清洌洌的目光,便知她已经洞察,只叹了一声便道:“祖母早先便患了肺痨,只是一直瞒着,如今却是最多能保半年元寿了……”
关元鹤的话说到最后便有些发颤,显得有些气力不济一般,慧安一心一颤,头脑也为之一懵,若说这关府除了关元鹤外还有值得留恋的地方,那便是定国夫人了,定国夫人是真心的疼爱她,慧安对定国夫人也早生出了孺慕之情来。
如今听闻关元鹤的话,心中也是沉痛难言。她不觉站起身来,握住关元鹤的手,走到他的跟前蹲下,将头放在了关元鹤的双膝上,关元鹤揽住她,两人静静地抱了片刻,感觉到膝上衣衫被点点打湿,关元鹤才叹了一声动了动身子,将慧安抱了起来,轻声道:“莫弯着身子,仔细伤了孩子。”他将慧安放在床上,见慧安眼睛红红的,不觉抚了抚她的头发,劝道:“睡一会吧,这两日祖母也极是担心你,一会子起来和我一道去福德院给祖母请安吧。”
慧安点了头,闭上眼睛却是一直都睡不着,只僵躺了许久才起了身。收拾齐整慧安便和关元鹤一道住福德院而去,福德院中除了崔氏,几位主子竟都在,老太君却是用了药睡了过去,慧安在床前站了一会,见定国夫人憔悴了极多,整个屋中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不觉心中发酸。
姜嬷嬷见她伤感,劝了两句才将慧安劝出了屋,厢房中关元鹤和关白泽似又有不愉快,气氛有些僵,慧安进去二夫人忙拉着她的手问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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