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孩依旧沉默不语,连一个凭声音定夺的机会都不给阿弥。
“小生技不如人,又饮酒过度;其实是不好意思面对,不知道是哪位姑娘受的委屈?”阿弥一心想打马虎眼。
jim似懂非懂,头转得像拨浪鼓似地左右看着两个女人,女人们终于开口说话了—
“唉呦!真是个床下才子,床上豺狼!”这是马裤说的,离当事人比较接近,声音也比较接近。
“你怎么不说床上小旋风—办事不到三分钟呢?”这是牛仔裤说的,语气更接近,声音也接近。
女人的事,她们相互之间常是相通的,其中一个跟ji也必在秘密之中,就只有阿弥在秘密之外了!
阿弥突然决定放弃—何必要知道就里—反正是一样的荒唐!原本是要摆脱这些无聊的qíng_sèr欲而离开成都、离开上海的,这样纠缠下去,跟在成都发生的四角恋爱、在上海遭遇的办公室隐情又有何分别?故事的展开,肯定要拖延脚步,不如就此打住。昆明就当是一个临界点,从这里跳开才真正能见到梦想中的纯美世界;更近一点讲临界点就在这里,从这个古怪的关系确定中跳开,自己就还是自己!他点上一支烟,洒脱地说:“jim,这个秘密就留在这儿吧!大家有这样奇特的相遇,就让它奇特下去吧—”
语惊四座,大家愕然无语。女人们交换着眼色,又看看ji是事件的总导演。
“juke!你生气了?”
“没有,我真的拜托你,你知道我的。这个事情留在这儿还算是个故事吧,你们要是挑明了,就没意思了!如果我走回头路,大家兴许还可以再走到一起玩的!”阿弥诚恳地看看两个女孩,又看看jim,就坚决地埋头吃起饭来。他不敢去想,如果当初文静、coco与姜灿的关系不挑明,现在自己该身在何处!如果当初不把烟草文化的东西摸得那样透,还会不会去开“烟酒所”;有时候只有糊涂才能保持自我,怪不得说“难得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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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醉(8)
继续上路,阿弥自觉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可以自由驰骋、奔向前方!前方的前方,将是梦寐以求的香格里拉。从昆明出发的一路上,漫山遍野的烟田将视野装点得生机盎然!在烟叶葱茏的深处,烟农正忙着活计,这是他们希望的田野、也是收获的季节!路边是收获的烟叶,在烟农精心呵护下成长的烟叶,成熟后被迫与大地分离,经过火海的烘烤、刀山的切割,送到姜灿的流水线上,这些经过炼狱的精灵,在那里脱胎换骨,成为一支支欲念附身的“尼古丁女郎”,当人们把它化为灰烬时,正好在“尼古丁女郎”的缠绕中幸福或苦闷、爱或恨……漫天烟草舞蹈在同一片阳光下,那里曾有姜灿、coco、文静和阿弥活跃的身影,多少人来来往往,也曾沉醉其间;烟草的美丽,仅仅是在它生长的土地上,从人们走进烟田开始,它究竟是天使还是恶魔,已经很难说清!
跋
烟民中很少有人能说清自己的第一支烟是在何时抽的。小时候点爆竹时?中学毕业时?还是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时?—也很少有人能真正说清第一次喜欢的女孩究竟是谁,邻家小女孩?同桌女生?某个明星?或是第一次上床的女人?—造成这种结局,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人们都在忙碌,为了工作更为了生存。大多数男人还上升到事业的高度,在事业上,人们却很容易说出挣的第一笔钱、做的第一分工、干的第一个行业!
道理上讲,非烟民是不会关心有关烟的话题的;但事实是,非烟民会困惑于:妈妈为什么要为了抽烟的问题跟爸爸吵架?老公为什么可以为了抽烟而表现得低三下四?“吸烟有害健康”为什么还要卖烟?是谁发现烟可以抽的?我会不会抽烟?
我们努力把生活过得丰富起来,却常常只是过得复杂起来!
好了,文章写完了,我给自己三支烟犒劳……抽第一支烟,头脑放松,就是抽烟的感觉;抽第二支烟,主人公的幸福或忧伤触动着我的心,欣慰于自己多少属于他们的同路人,共同经历着情节缺失的生活细节,似乎找到了归属;抽第三支烟时,开始梦想这本书能打动你、引起你的一些思考,不管你抽不抽烟、喜欢烟亦或憎恶烟。我手里的香烟代表了我的祈愿……
潘家华 陈 庆
二○○五年二月二十六日第一稿、三月十二日第二稿、五月十八日第三稿、十月十八日第四稿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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