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还在吗?”央君临道。
被央君临抠了字眼的风月久竟无言以对,她随口一咬烤兔腿,将此刻的寂静嚼碎咽下。
“太子妃大晚上在这里烤得整个东宫溢满香气,竟不是见者有份,而是只顾着自己吃独食吗?”
风月久稍一抬眼看向央君临,他绕过火堆走到风月久身旁,竟也就地坐下。
“是太子殿下自己来迟了,与旁人无由。”
风月久不向央君临妥协,她握着烤兔腿正要咬下,竟不料央君临一把抓住她手,送她手里的吃食进了自己的嘴。霸道强势,分明就是半路打劫。
央君临咬下一口,细嚼慢咽后,由衷评价道:“不错。”
央君临的话并不止于一句夸赞,更有下文道:“看来太子妃真的不止有一手,应该还有许多我所不知的,秘密。”
“是吗?太子殿下过奖了。”
风月久听央君临的话似是夸赞的话,却总感觉心里慎得慌,他漠然的表情,冷厉的目光,像是要把自己拆卸看透一般。
风月久稍显得有一丝惶恐,但她的外貌优势便是善于隐藏内心,伪装镇定。风月久一把将手中的烤兔腿递到央君临嘴边,说道:“太子殿下若是不嫌弃就吃这个吧……”
央君临接过风月久的好意,更听她嘟囔着一句:“反正已经被你吃过了,我也不想吃它了。”
风月久略带怨气的话央君临听在耳中,他唯一的回应便是朝着风月久咬过的地方狠咬一口,而风月久瞥见,更觉心慌。
“故意做给我看的是吧,想表达什么意思呢?管你什么意思,我风月久才不会怕你!”
风月久心中一番坚定,她取过架在火上的烤兔架,手撕兔肉,瞪眼狠目。
“太子妃烤得这是什么?”央君临问。
“兔子喽!”风月久一脸不屑回道。
“兔子?”央君临凝眉有惊。
“怎么,又不是鹦鹉,太子殿下急什么呀?”风月久更露鄙夷之色。
央君临没继续吃,倒放下了,似是心有所感,他转头看见一旁的酒,便端了过来倾壶饮醉。
风月久见央君临喝自己的酒,一只油手便印在他的手上,将酒壶从他口中抢夺,不满说道:“我答应了吗,太子殿下你就偷喝我的酒?”
“你的酒,你怎么不说这整个东宫,整个皇宫甚至整个天下都是你的呢,任你往来,进退无阻。”央君临稍显得有些许异常。
风月久且当央君临是醉了,可从他来到直到此刻,他的话从让人摸不着头脑,总觉得话中有话,话外有意。
“东宫是太子的,皇宫是皇帝陛下的,天下是你们家的,我受不起。”风月久如此回道,不惊不怒。
“那太子妃呢?”央君临突然问一句,语气中微显酸楚轻澜。
央君临的目光直直注视风月久,不锋利,不刚厉,反而有一丝柔软和凄怜。风月久不由自主走进他的眼中,一片黑暗,这难道就是她从来看不透央君临的原因,当真是因为一无何物,而非隐藏太深。
“我怎么,跟我有关系吗?”风月久恍然问道。
“你是我的太子妃,难道毫无关系吗?”央君临蓦地一掌握住风月久的肩膀,让她无法挣脱。
“我……”
风月久无言,她是承认也不是,否认更不是,内心纠葛之后,眼前的央君临让她微添恐惧之意,理智告诉风月久,她如今必须是。
“我是,太子殿下之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对太子殿下冷眼,冷语,我只是还不能这么轻易接受一个人,一个由陌生突然一下子要成为相伴一生的丈夫的人。”
风月久理智而言,但心中却有所共鸣。无论何人恐怕都会有风月久这样的犹豫,听来如此顺理成章,理所应当,但此时此刻,反而是央君临不能轻易相信风月久所言了,以她的智慧,或许如今说的每一句都是谎言,为自己逃离铺路的谎言。
央君临并不戳穿风月久,他对她的话保持半信半疑的心态,半疑是他自己的理智,半信是他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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