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的表态有鲜明的倾向性和鼓动性,大家都是哥们儿,还有谁反对呢?于是 几乎同时举杯,一饮而尽……
马六○见大事已告成一半儿,非常兴奋。于是,他坐下又站起来,激动地说: “谢谢各位仁兄仁弟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六○我在这里给诸位鞠躬行礼啦!”说着, 他真的向各位深深地鞠了一躬。
湖风徐徐。
浪声阵阵。
不知什么时候,像一把弯弯的镰刀似的残月已悬在遥远的水平线上,使湖水变 成灰白色,犹如一池被污染了的脏水,在涌动、在激荡……
马六○见今夜的“大事”已经办成,便向胡小凡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下面的节 目该由他来“导演”了。
接着,马六○以去“方便方便”为由,首先离席下楼去了。
胡小凡此刻不失时机地对李敏、陈健、何世平说:“各位兄弟,常言说得好: 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现在已是午夜两点,我受六○兄之托,已将各位的房间安排 好,请各位兄弟到房间休息品茶……”
这些花场上的老手都明白胡小凡所说的‘休息、品茶“的真正含义。于是,大 家几乎都异口同声地说:”胡兄想得真周到,六○所托的大事如果能办成功,首先 应该给你记头功!“
胡小凡朝林敏等人笑了笑:“哥们儿之间互相帮个忙,还讲什么功不功的。说 实在的,我没什么本事,只能帮助六○跑跑腿而已,真正把事办成还得靠各位兄弟……” 说着,胡小凡领着林敏、陈健、何世平朝四楼东侧走去,然后分别安排他们住下。 第一个走进房间的是林敏。
当他推开门后,发现这套客房并不十分豪华,只是比较干净。整齐,配有一般 旅馆饭店应有的洗浴、音响等设备,比较特殊的是这套客房的房间虽然都很小,但 间数却有四个。一进门是个约10平米左右的小客厅,地上铺着猩红的羊绒地毯,一 套卡拉ok音响机、一张床头柜,另有一个储存食品的小冷柜,旁边放着一个小小的 茶几,但那套双人沙发却很大、很长,几乎占了东边的半边墙;客厅的其他三面各 有一个小巧玲拢的房门。林敏推开第一道房门一看:奇怪,房间里只有一张低矮得 几乎贴着地面的电镀双人床,床头放着一个白色的犹如急救箱似的一尺见方的小盒, 别无它物。他又推开第二道房门,只见这屋里的设备与第一间一模一样。当他再推 开第三道门时,里边的设备除了跟前两间一样外,使他吃了一惊的是床上正躺着一 个男人!那人见李敏进来后,缓缓地坐起来,朝他笑了笑:“林老弟,谢谢你应邀 到流泽岭来给我这么大的面子,而且特别感谢你刚才在饭桌上带头表态帮我马六○ 的忙。不瞒老弟说,我的家属执意要去香港也是难中有难、不得已而为之啊……这 个忙,你无论如何也得帮。这件事办好了,我感谢你,即使办不成我也照样感谢你, 兄弟之间以诚相见,不能以一二件事论长短,只要你能尽心尽力我就心满意足了。 当然,我是非常希望你能把这件事给办成的,倘若事成之后,我和我的全家要请你 到香港的希尔顿饭店以最隆重的仪式欢迎你……”说着,马六○从沙发床上拿过一 个桔黄色牛皮皮包,塞给林敏:“兄弟,这个包你收下,一来算今天咱哥们几个聚 首的纪念物;二来,也算老兄和你嫂子、侄子表示的心意,请你千万笑纳。事成之 后,必有重谢……”
林敏设想到马六○会在这房间里专门等他。当他接过那皮包用手一摸后,感到 里面鼓鼓囊囊的都是钞票。凭他的经验,包里少说也得有十几万!于是,他忙假惺 惺地推辞说:“六○兄,这你可就见外啦。我和你马六○的交情可不是一天半天建 立起来的,更不能用金钱来衡量咱们的交情。你有困难,大家帮你,那是应该的, 特别是我,更是责无旁贷的。恕我直言,你要是来这一套,不但这个忙我不能帮, 而且今后咱俩也就别再来往了。六○兄,你我认识这么多年,我的人品你是知道的, 我是那种人吗?……”
马六○见林敏执意拒收,便笑嘻嘻地说:“老弟,你可千万不要误会,这点钱 可不是哥哥我贿赂你。你我都不是外人,我送你点钱跟我求你办那个事没有任何关 系,就算我替咱侄子、侄女交点学杂费,还不行吗?这点面子你可千万得给我,不 能让我下不来台哟!说实在的,我是搞经济的,现在的市场形势千变万化,说不定 哪一天我下了岗、砸了锅,没了饭吃,到那时我和你嫂子、侄子、侄女到你家讨口 饭吃,或者跟你要点生活费,你能不接济我点吗?到时候,我用点钱,吃你几顿饭, 你能说咱俩不够哥们儿?实事求是地说,我现在的经济总比你好一点,要不然,我 也没那能力给你点。这点钱,算我给孩子们交点学费也行,算我暂存在你那儿都行。 总之,今天你不能让我下不来台……”
林敏见马六○把话说得如此诚恳,心中不禁窃喜。本来,刚才林敏说的那套话, 也是在套马六○的虚实。他想,既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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