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眯领得一只价值不菲的压岁红包。
陆雪征平安度过大年夜,自觉如同获得新生。他对干儿子们谈笑风生,干儿子们自然也都小心翼翼的哄着他捧着他,全顺着他的心意讲话。正是一片其乐融融之际,李纯忽然跑进来,凑到陆雪征身边低声说道:“干爹,李继安来了,说是来给您拜年。”
陆雪征几乎快要把这人彻底忘怀,所以听了这话,不禁一怔。而与此同时,因陆氏门徒蜂拥而至,院内站了足有几十名保镖,情形十分混乱;于是那李继安不等人请,竟是带着随从公然而入;昂首阔步的便径自走进了楼内。仆人见了这一身寒气的不速之客,刚要上前阻拦,哪知李继安走的更快,也不需人引领,觅着声音转了弯,准确无误的就进入了客厅之内。
陆雪征没想到此人不请自来,如此放肆,但是大年下的,又不好随便翻脸,只得是压下火气,和颜悦色的对着李继安一点头,开口说道:“李团长,新年好啊。”
李继安是西装打扮,越发显出了他魁伟fēng_liú的体态。摘下礼帽向后扔到随从手里,他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了陆雪征:“陆先生,好久不见,我来给你拜个年!”
随即不等陆雪征回答,他老实不客气的又来了一句:“大过年的,怎么不穿的漂亮一点?”
此言一出,陆雪征当着干儿子的面张了张嘴,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他又不是妇孺之辈,为什么过年时就一定要“穿得漂亮”?
干儿子们显然也是毕生第一次听到有人评价干爹的外貌,故而一起转过头来,对李继安行了个无声的注目礼。
六十、不得人心
李继安语出惊人,让陆雪征忽然想起了当初两人在街上相见时,对方发出的那些妙语,然后他就暗暗的叫起苦来。如果李继安再用“被窝里放p”之类的鬼话对他进行恭维的话,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他是翻脸还是不翻脸?
为了避免对方在干儿子面前用粗俗俚语对自己品头论足,他在李继安再次发言之前,匆匆的把干儿子们——包括李纯与戴国章——全部赶出了客厅。
两人相对落座,仆人送上茶来。陆雪征本要想出两句客气话来敷衍李继安,然而抬头这么一看,他忽然发现对方正在盯着自己审视不已。
客气话立刻烟消云散,他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李团长这是在看什么?”
李继安笑了一下,没回应。
陆雪征也笑了:“可是在挑剔我穿的不够漂亮?”
李继安这回点了点头:“陆先生,实不相瞒,为了今天到你这里拜年,我特地从头到脚赶制了这么一身新行头。”
陆雪征依旧是心平气和的笑:“人靠衣裳马靠鞍。李团长本就一表人才,加之打扮的摩登体面,真是越发的风采过人了。”
李继安听了他这种调调的语气,不知为何,感觉很有趣味。上下又扫视了陆雪征的形象,他越是看的细致,越感觉对方实在不像一名杀手。
上次于陆雪征相见过后,他很快又忘记了这人的具体相貌。他越追忆越迷茫,百思不得其解,竟是困惑的心痒难捱。如今终于在陆公馆成功的堵到了陆雪征,他简直快要管不住自己的眼神。
陆雪征一派和气,怎么看都是个冷淡的好人模样,可是曾经打断过他的骨头。
客厅内安静了三五分钟,小灰猫从门缝中溜了进来。竖着尾巴走到陆雪征面前,它无声无息的纵身一跃,跳到了主人的大腿上。
陆雪征自然而然的爱抚了它,用洁净的手指穿过厚密的灰色皮毛,同时语调温和的问道:“李团长,现在高升了吧?”
李继安观察着陆雪征的举止动作,一心两用的做出回答:“升是升了,但是不高。”
陆雪征垂下眼帘望着小灰猫,不置可否的微笑。
李继安又道:“陆先生大概要暗骂我是汉j了!”
陆雪征轻轻摇头,将小灰猫抱到了胸前:“人各有志,我并没有腹诽李团长的意思。”
李继安饶有兴味的追问:“那你的志向是什么?”
陆雪征仰起脸来,躲避了小灰猫淘气的爪子:“谈不上什么志向,独善其身罢了。”
李继安看到小灰猫亮出利爪,正是搭在了陆雪征的咽喉处,一旦用力,必定要把他挠的皮破血流,就不由得想要出言提醒。哪知小灰猫随即收回爪子,而陆雪征也安然无恙的低下头去,目光宠溺的注视了小灰猫。
他又有了新疑问:“要养就养两条大狼狗,还能看家护院,养小猫有什么意思?抓耗子吗?”
陆雪征感觉自己和李继安基本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他抬头看了对方一眼,两人正好目光相对,李继安又有了话问:“陆先生,你今年贵庚啊?”
陆雪征警惕起来:“三十一了。”
李继安哈哈一笑:“那我们同龄!我本以为你要比我年长两岁呢!”
陆雪征听到这里,几乎要把鼻子气歪,同时恍然大悟——这厮今天就是专门赶来气人的!
李继安怡然自得的继续说道:“我今年在天津安了一处家。说老实话,我是个光g,你也是个光g,我有心请你今晚到我那里吃顿晚饭,你无牵无挂的,应该不会不赏这个面子吧?”
陆雪征已经看不得他,故而对着小灰猫冷淡答道:“抱歉得很,晚上我和干儿子们吃团圆饭。”
“那就明天?”
“明天有事,脱不开身。”
“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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