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花枝乱颤的笑起来,当真像醉了一般。
吃,喝,睡,就是没名分。她沈沫在他这里演绎的,不就是一个出卖色相的婊、子吗?
男人沉了面色,双眸射过阴鸷的冷光,突然也对着她笑了起来。仿佛两个人在说笑一般。
可沈沫知道他的下一个动作,下一句话。
“滚!”
果然,她却意兴盎然地点头,“就等你这个字儿呢。”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卧室,脸上的笑意愈发苦涩,颤出明晃晃的泪花来。
还没走到二楼,脚下一颤,整个人当即就往一边偏去,手还没触到扶手,身子就已经腾空而起。熟悉的味道将她的惊呼声湮没,她双手赌气式的悬着不肯碰他,头也直愣愣的挺着,死活也不挨着男人。
想跳下来又觉得惊险,干脆就只能安静的偎在男人怀里。
男人转了方向往楼上走去,“喝了酒还想往外跑?”
汪妤蓉面色苍白,胃里一阵灼烧,强忍着不适还不忘毒舌抬杠,“你管得着我吗?管你的容……”
“闭嘴。”男人敛声斥道,一句话发了狠,女人倒是老老实实的闭嘴,一低眸子,几颗晶莹的泪珠泫然夺眶。
她是真吃醋了,醋坛子都要打翻了。
她不明不白的跟了他三年,虽然从来没有敢想过能嫁给他,可如今亲眼目睹了他奢华旷世的订婚宴也确确实实的叫她受了伤。
她从来都不知道他要订婚,之前一点风声也无,今儿无缘无故接到一封请帖,打开精致的红色信封,叶一桓三个字儿猝不及防的撞入了她的眸子。
重名?没可能,全北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最近荣登全国首富的叶一桓啊。
抱着一丝侥幸的心里去探,那个熟悉而俊朗的男人一袭白衣令她无比陌生地站在订婚宴厅的最中央,汪妤蓉都忘了自己是怎么仓皇而逃。
先是对付了他的旧爱,现在又来了新欢。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应付得了这段颤乱惶然的感情。
他将她抱入卧室,轻轻的放在床上。不顾她的挣扎扭动径自脱下了她的鞋子,脚踝上高高拱起的部分让她更觉得委屈,可她生生将这份儿委屈咽了下去。
叶一桓蹲在地上,将她的袜子小心翼翼的褪下,抬头狠狠瞪她一眼,“多大的人了?”
“再大的人也不用你管。”说罢便要抽出脚去,男人的手上一狠,箍住了那只受伤还不老实的脚踝。
汪妤蓉吃痛的倒抽一口冷气,咬牙道,“疼!”
“疼还乱动。”温暖的大掌覆上她冰凉的肌肤,“下次耍小性子记得去我看不见的地方。”
“断了才好。”汪妤蓉撇过头去恨恨道。
“王伯!”叶一桓大喊一声并不理她,唤管家去取些冰块。
“别乱动。”他厉声喝止她的扭动,“再动明天连路都走不了。”
叶一桓接过王伯手里的冰块,慢慢的贴在她的脚踝上,“冷不冷?”
他的语气急切,那种关怀任谁也能听得出。
可她还是冷了眸子,沉敛出声,“叶一桓,我们分手吧。”
叶一桓手里的动作明显一滞,眸子也不抬,“别闹。”
“我没闹,”汪妤蓉的脸色苍白,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怎么,她直直地望进叶一桓的眼底,坚定地说,“你都要结婚了……,新娘肯定是你家里物色的,叶一桓,我没必要再在这里……”
“闭嘴,”男人的声音扬了几分,说不出的霸气,语句里还流露着怒气,“不是我的意思。”
“订婚宴都办了,就算不是你的意思可你也去参加了!”她就是在意这一点,如果真心有她,就根本不应该去参加什么订婚典礼!那样觥筹交错,手里挽着的是别的女人。他口口声声说不是他的意思,口口声声说要和家里抗争,可到了现在,他叶一桓也没有对她说过一个爱字儿,于他而言,她不过是个伴儿吧。
说直接点,就是性、伴侣。呵呵。
汪妤蓉笑了,笑容有些凄惨,还带着些迷蒙,她作势要退,被叶一桓一把扣住腕子,男人咬着牙,“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哪也不许去。”
“真的,一桓,我觉得没必要了,我祝你和容姗姗幸福美……”
男人的唇直接堵上她的嘴,火热的舌倏地蹿入她口中的冰凉,一抹温热却始终也穿不透她心中的凉薄。
汪妤蓉嘶嘶地吸着气,他咬到她了,痛。
叶一桓狠狠咬着她的唇舌,单臂撑在她的身侧,身子覆上来的时候如同席卷的浪潮,叫她推不开躲不掉。
她还是沉迷,还是迷恋属于他的温柔。
于是,就这样没出息的醉了。
“拿了我的钱,这就想走?”
她眸子中本来溢着如春晨的氤氲雾气,忽然便成了寒冬。心下更凉,想也不想就将他推开。
力道用的大了,推的叶一桓一个趔趄。
叶一桓狠狠看着她张启剧毒的红唇,说出来的是从未有过的恶毒字句,“钱?在一起六年,你睡我每天晚上都算钱的话,叶一桓,你的钱还没给够呢!”
胸口像是被一杆枪崩开一个血洞,能看见心脏在骨架中跳动,咚咚的声音益发的可怖,叶一桓攥着拳,眸中冷光乍泄,“你,找,死。”
他的眸光已经趋近危险,可汪妤蓉居然还媚着一双眸子站起来攀附上去,忍着脚上的剧痛,赌气地在他的耳边轻呵,“不如叶总把我的账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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