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正铭!”
徐夜凉一下子扑倒在床上,抱着颜正铭没了呼吸的身体嚎啕大哭。
颜东慢慢站起身子,怔怔瞧着平躺在那儿的父亲,视线渐渐模糊。
过了不久,医院的人就相继进来,都是颜东再熟悉不过的流程,满目的嘈杂和来往的人群,徐夜凉要扑上去阻止他们,颜东像一座雕像般稳稳守在一侧,双手紧紧扶着发了疯般的徐夜凉,她的一声声恸哭全部哭进了他自己的心海里,像是最最凄厉的控诉。
颜正铭病逝于医院。
葬礼极其简朴,来的人也不多。
树倒猢狲散,从来就是真理。除了自家的亲戚有几个到场,商场上的伙伴或者贵妇人圈子里所谓的好友,都没有来。尤其在现下这个关头,可以想到他们大多受了锦森那边的授意,一代名企董事长的葬礼竟是从未想见的凄冷。
葬礼仪堂,徐夜凉嘤嘤哭泣,满头华发满身白衣地跪在丈夫的棺木前。
颜东主持着整场葬礼,屋外苍穹低沉,天光悲悯。
苏沫看到消息的时候,没有撑住。
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暗,风萍守在床侧,满目红丝。她哭着扑进了妈妈的怀里,温热的液体潺潺流淌而下。
“妈,他太狠了!我没法子再嫁给他了,妈你带我走!”
风萍揉着女儿的头发,心底万千滋味不知从何开口。
苏沫聪明,猜到接下来的事态发展,抓着风萍就问:“颜氏是不是要申请破产了?妈我们要怎么办才能帮他们保下来,颜伯母年纪大了,养尊处优惯了,要是现在从大房子里赶出来,她身子吃不消的。”
苏沫越说情绪越激动,她本就有轻度抑郁,现在又每日都在惶恐和焦虑中度过,再添以低烧,身体已经是自顾不暇了。
风萍急得眼泪直流,“荏荏啊,只有身子是自己的,你和小航走到现在不容易,妈不忍心看着你们好好的婚因为这样的事情泡汤了啊。”
“婚礼?妈,你也是这样不闻不问的?妈你到底在怕什么?”
和他结婚?苏沫想一想就不寒而栗。
向来都说男人爬得越高,看到的风景就越多,性情保不齐也会跟着变。他蓄谋已久,从慢慢的打压到现在一举收网,这不仅是所有人都未曾料到的一天,更是连颜正铭自己都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下场,只是。。。。。。陈以航他怎么会变得这样无情,让她都没来由地跟着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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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世界都变形,回去谈和容易 7
这么些天,她算是彻底明白了他的话语。她越劝,他便做得越狠厉。
他越狠厉,她便也与他离得越远。
。。。。。。
白天里,颜正铭的葬礼上迎来了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
陈以航上了香也拜祭过后,徐夜凉冷冷看他,言辞犀利,说不及几句又心碎落泪,颜东起身,保持礼貌地请陈以航离开,不希望他再来打扰父亲安生。
屋外日光泯灭,一片昏黑,乌鸦沿着低空飞行。
颜东站在陈以航身后几步的地方,背对着他:“你可以走了。”
陈以航喊住他往回走的脚步,“抱歉,我没想到会这么快,只是这样的伤心我也曾感同身受过。”
颜东轻轻冷哼一声:“谢谢你送的感同身受。”
次日,颜家宣布破产。颜氏旗下一系列公司,全部倾倒。颜正铭名下一应财产,动产和不动产,包括现在所居住的别墅在内,全部要交由法务人员来做好相关记录,等待上级司法部门归档后予以拍卖而后作为缴纳款项充公。
“你要拍下多少资产?”早上一起吃早餐时,苏沫与他遥遥相对,低着头忐忑问他。
陈以航手中汤匙不断搅拌,换了话题:“明天我忙完就陪你去选片,还有婚礼最后的一些细节,也到时间该定一定了。”
“婚礼?”
她喃喃开口,一双眸子空洞无神。
耳畔忽然又回响起这两日风评不断重复的唠叨,风评一听见她不想结婚就连忙捂住她的嘴,好劝歹劝:“荏荏,你听妈妈话,结婚了你再好好劝以航,事情总有回旋的余地,他也会听你的。只是现在这个关口你别再跟他闹了,他以为你为了颜东不愿意和他结婚,男人的自尊受了伤害,荏荏你要放低一点姿态。”
。。。。。。
“我吃好了。”苏沫起身就走,没注意将椅子带出好远,在地上划过发出刺耳一声。陈以航喊住她,他将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搁,声音不悦:“你今晚早些休息,明天我不喜欢看到你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静默半晌,想了一些事,而后幽幽回了一句:“以航,若真觉得虫豸讨厌,我们避开走就是,他们已经低到了尘埃里,实在无谓再去踩上一脚。你说,对不对?”
他笑一笑:“稍不注意就会死灰复燃,我可不敢轻易冒险。”
她说不下去了,就回到自己的榻榻米屋子里发呆,一晃过去了一整个早上,晴好的阳光愈发刺眼,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晒进来,洒在地板上,洒在她膝盖的薄毯上。真是好笑啊,昨天还是阴云连绵,今天就又是晴空万里了。
隔壁间门声响动,她睁开眼,陈以航已经拉开椅子坐在阳光房里,背对着她坐在小桌子前看报纸。
颀长身影,侧脸立体。
头顶上那样鲜亮的日光,有些人怕是再没什么机会可以看到了。
苏沫看了一会儿,穿上鞋子走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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