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吓了一跳,随即骂骂咧咧加快脚步走了。
袁植皱了下眉。
三人一块到了外面,旁边有间小商店,何守司买了包烟和火机出来,拆开后利落的叼嘴上点火,又将香烟递给袁植,袁植跟着抽上一根,自从与何笙关系缓解之后他似乎很久没抽烟了。
何笙对这一行为是持反对态度的,但今天什么都没说,有个东西让人麻醉也是好事。
他们并排站在商铺屋檐下,天气冷,这个点也没什么客人,店老板见了也就没管。
何守司看着前面马路上不断过往的车辆和行人,眼神十分的迷茫,好半晌才道:“我从来没想过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以为都是新闻放放的,不发生在身边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而现在发生了又……”
他狠狠踢了下水泥地,“好操蛋!”
何守司被保护的太好,家底虽然无法和袁家相比,但也绝对够他挥霍一辈子的,又有一个父母恩爱亲情健全的家庭,这样的孩子是被上苍眷顾的,他和袁植相识这么多年,只知道他和袁崇阳感情淡薄疏离,细节问题什么都不清楚,至于何笙就更不了解了,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世界的黑暗,以至于看到人性丑恶的一面显得更加无法接受和理解,同时对主人公的同情和怜悯也趁指数上升。
而袁植和何笙,他们和陈佳音没有多大区别,见了这番情景就仿佛被自打嘴巴一样,这种疼痛犹如被生生撕裂般难以忍受,不愿面对的过去以一种不可逃避的方式在眼前又一次上演,所以何笙才会浑身颤抖,才会白着脸说出那句话。
一支烟燃尽的时候,何守司突然道:“你们走吧,我留下,幸好明天周日还能休息一天再上课。”
他把香烟和火机塞进口袋,何笙直直的看着他,毫无转圜余地道:“不行,就留你们两个不行。”
何守司皱眉,“干嘛不行?小何笙,你不相信我?”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你们又不熟,平时交集也不多,没理由让你留下。”顿了顿,她有些迷茫的补充道:“而且这个时候她可能并不会想要让人陪着。”
很多人都有这样的习惯,最狼狈的时候宁愿自己一个人呆着,也不愿把这一面随意暴露在人前,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意识,每个人都会有。
“那你的意思是留她一个人?”何守司忍不住提高音量,不赞同的瞪着她。
袁植看了他一眼,淡道:“问问那房间隔壁有没有空的,直接开两间就是了,只是这边的环境太差,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当时不该挑路近的。”
何守司还是不太满意,这么看来岂不是那房间依旧只有陈佳音一个人?在他的概念中朋友有困难就该在旁边亲自陪着,因为那是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
回到宾馆问了楼下的柜台,碰巧隔壁房间有人退房,于是等着客房部做完打扫后三人住了进去。
袁植给家里去电话告知一声,吴婶对他们俩的夜不归宿很有意见,尤其何笙还是个小姑娘,名誉是很重要的事,不可避免的袁植又挨了一顿训,只能保证下不为例。
何守司神经兮兮的时不时贴墙去听动静,叨叨着:“哎哎,那边怎么没声音?不会那个什么什么了吧?”
说完觉得越想越有可能,急的在原地转圈圈,袁植狐疑的看了他一会,突然道:“你什么时候对陈佳音这么上心了?”
坐一旁发呆的何笙也抬头看他,讷讷的跟了句:“我也觉得。”
何守司干咳一声,“没有啊,只是觉得她挺惨的,和往日话唠似得模样差太多,一时不适应而已。”
仔细想来他还是更喜欢见到那个活力四射的陈佳音,不管怎么斗嘴都一副战无不胜的模样,仿佛有耗不光的精力,不像今天,整个人都垮了,好像不管什么对她来说都变得无关紧要。
他是同情她的遭遇的,换个人同样也会崩溃,但他还是希望能把以前的那个陈佳音找回来。
何守司又呆了会终于忍不住跑陈佳音那边去了,很快隔墙听见了他模糊不清的叫嚷声,而应答的声音几乎没有,不知是没出声还是声音太小没听清。
何笙眼珠滴溜溜的转动着,明显也有些坐不住,袁植看了她几眼,道:“你还是好好留在这别去。”
“为什么?”
“因为你一踏进那屋子面团就会消音,而你又不会说话,气氛会变安静也会尴尬。”他顿了顿突然指着墙壁,“仔细听好像有陈佳音的声音了。”
很小很小,细细弱弱,不仔细的话根本就注意不到。
袁植又道:“说不定让面团留在那是好事,吵闹一些也就顾不上去想别的了,或者把人炒烦了,再发通火就好了。”
这些话说的不无道理,何笙无从反驳。
这一晚,两个房间,四个孩子,怀抱着对人生的控诉与哀怨枯坐到天明,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等待他们的只会比现在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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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慰的是陈佳音比想象中要坚强,第二天依旧不怎么说话;但也没表现出格外的消沉;当然生活残酷的也没给予他们足够消沉的时间。
陈佳音要在极短的时间里找到一个住处;安排好自己的生活,这个世界在措不及防中将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又催熟了几分。
房子没那么好找,对于几个并没什么经验的学生更是难上加难,奔波一天后在离学校较远的一个旧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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