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今年吧。”
她如是说;你看,到如今她也成了一个在爱河里无法自拔的女子。想着他消失在车里的背影,心里一时间酸胀难受。
他坐在驾驶座里;落了车窗看着她不发一言。她也看着他,那种依依离别意比起年前那次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知道;自己又一次走进了一个前途未知的迷宫里。
但这次;会有那么一个人一直陪在身边;不论晴雨;不论风雪。
她打开手机翻出陆尧的电话点了发送短信,纤细的食指在屏幕上不断地点着。
“君身才离去,妾心已千年。”
十个字,她看了很久,最后点击了发送,然后将手机调成静音放进口袋。小区湖边的万条垂柳竟然已经吐绿,零星半点的青黄带着生命的气息冲进眼帘。张鸣筝定定的看着它们,风吹起她柔软的长发。
她想,这大抵就是春风吧,能让万物复苏。
陆尧走后的几天里,除了那天下午她略带伤感外其后的几天都是玩到疯,哪里还有什么衣带渐宽的自觉性。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她的春节假期临近尾声,王主任因为陆尧的到来而最终不再念叨她的对象问题。只是在她要走的时候,有些不舍的说她回家后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肉会宁江又要掉光了。
“妈,瘦点好,瘦点穿衣服好看。”
“好看什么东西,太瘦了以后生孩子有你受的。”
张鸣筝一听孩子两个字,默默的飘到了厨房洗水果去了。王主任操心完对象现在竟然开始操心孩子了,张鸣筝如临大敌,原本还有的那么一丝丝不舍离家顿时烟消云散,张主任送她到车站时她都是一路哼着小歌的。
“筝筝,回去工作这么开心?”我看是去见那小子开心吧,张主任有些吃味的想着。
“那必须的,赚钱嘛~”旁边坐着的人笑着回头,却看到张主任眼角的不舍。她心里突然揪了一下,转头看向车外。
“爸爸,等我在宁江安定了,你和妈妈去宁江和我一起生活好么?”
正好遇上红灯,张主任看着那不停减少的数字,笑着摇头。“傻丫头,你会有自己的家庭,父母之于你,慢慢都会变得不再那么那么重要。”
“不会的爸爸,你和妈妈永远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她急急的辩道,张主任看她急切的模样,伸手拍拍她的小脸。
“最重要也有主次之分,你一直都在长大,爸爸总送你走,可是这次爸爸突然觉得,我女儿要变成别人的了。”
大抵是陆尧足够优秀,他才会有那种紧迫感,若不是陆尧,还能是谁呢?
换而言之,他对陆尧,如此满意。
“到了给我打电话,记住了!”
张鸣筝重重的点头,抱住张远山。“爸爸,你先回去吧,别陪我等车,我不想你看着我走。”
张远山拍拍闺女的后背,转身出了候车大厅,坐进车里后却怎么都提不起手发动车子。脑海里不停地回放着张鸣筝小时候的画面:她刚出生时哇哇大哭的样子、她上幼儿园第一天,哭着要回家的样子、她上小学第一次打人被妻子狠狠训斥在他怀里哭的样子、她十五六岁叛逆期他瞒着妻子陪她去打游戏她哈哈大笑的样子,漂亮的小脸和她舒展开的柳叶眉都深深地印在脑子里。还有她大学毕业那年,从新泽回来的大半年里,毫无生气的小脸和郁郁寡欢的神情,他几乎掏空了心思变着花样讨闺女开心。
张远山俯在方向盘上,闭着眼睛静静的回忆,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三个月大的小婴儿脸上。医生看着睡熟的小婴儿静静的说:你们要是再晚点来,这孩子的脑子都要烧坏了。那时候,妻子带着孩子来部队过年,孩子半夜发烧,他还在深山里的研究室,路上找不到车,清照就这么一路走到了医院,孩子还没救醒,她自己也昏过去了。
他总觉得,欠孩子的太多,所以才加倍疼爱,如今要放手就觉得舍不得。
张鸣筝快上车的时候接到了沙金的电话,沙小受在电话那头声音柔媚,她都能想象出他翘着兰花指的模样,一定很*。
沙金听说她要走,二话不说喊了句等我送行就挂了电话,张鸣筝有些无奈的看了眼时钟,还有二十分钟就要检票了沙小受你可要抓紧啊。想送姐姐的行,还是要有时间观念的。
就在张鸣筝推着行李箱排队检票时,吵杂的车站里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喊声,带着气喘吁吁。
“张鸣筝,我叫你等我的。”
被点名的人回望着那个朝她大步跨来、雌雄莫辨的人,心里升腾出一种无力感。他这艳光四射的把候车室都照亮了,以他为中心呈放射状的人群视线密集的飘过来,他却跟没事人一般神态自若。
“我能装作不认识你么?”她一脸丧失的表情对他。
沙金翻了个白眼,伸手勾住她的脖子将她拉到怀里,一副哥两好的架势。“当然不能,我都上你家门了,你说什么也要对我负责!”
“滚你妈的!”张鸣筝柳眉倒竖,伸手掐他却被沙金机灵的躲开了。
“还走不走,不走让我们先走。”身后有人说话,口气有些不耐烦。
张鸣筝正要开口说走,没想到沙金接口了。“走不走碍你什么事,车站你们家开的呀,我排你前面你就得在我后面走。”
……张鸣筝黑线,心想沙金你比我还浑!
“马上走。”看了一眼本来还想说什么却被沙金一瞪倒是噤若寒蝉的大妈,张鸣筝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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