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诊所后,医生只看了一眼就说这情况肯定要动手术,必须去医院。虽然是下下策,但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实在不行,还有个唐一路在。
又是一番辗转,白可已经说不出话,诊所的葡萄糖水勉强维持着她的意识。失血过多,连呼吸都困难。
到了医院,她立即被退进手术室。魏明明焦急地等在门外。还算好,至少没有因为钱把她们拒之门外,可是随之而来的一堆麻烦又该怎么办。
她给丈夫张耀东去了电话,张耀东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后,立即请假去找唐一路。
放下电话,她紧绷的无数根弦终于松了一根。在手术室门前的长椅上坐下,把头埋进环住的手臂里。迷茫的时候,她最常想起的就是自己的丈夫,想起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有苦有甜的日子。她这辈子唯一清醒了一次就是找这么个有担当有骨气的男人。
这时手术室的门被推开,护士走出来问:“谁是病人家属?”
她走上前说:“我是她朋友,她的……未婚夫一会儿就到。”
护士看了看手里的病例说:“病人确定是宫外孕,导致宫内出血。现在要切除她左侧部分输卵管,需要亲属的同意。”
“这……切除输卵管对她有什么影响?”
“可能会导致受孕困难,要视切除的程度而定。”
“受孕……”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想失去怀孕的资格,她想白可也不例外。这不同于切除一条阑尾,她不能擅自做决定。
护士提醒道:“请病人家属尽快赶到,病人还在持续出血。”
“好好,我们已经在找了,请再等一会儿。”
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转身的时候,她的丈夫就在身后,而唐一路在她转身的一刻已经跑到手术室门边。
护士阻止他欲推门的动作,挡在他前面说:“你不能进去。”
“我是她丈夫!”唐一路吼道。
“那正好,请你签了这份手术协议书。”
“什么手术?她怎么了需要动手术?”
“宫外孕导致内出血,我们要切除她部分输卵管。”
“宫外孕!”
唐一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前两天她的例假就来了,怎么可能是宫外孕。
“是,有5周了,可能是病人没有重视前期的宫颈出血,又进行了太激烈的运动,所以导致……”
后面的话被唐一路疯狂踹椅子的动作吓得噎住,护士让到一边。魏明明夫妻两个走上去劝他,他把他们一把推开,又发狠地在墙上踹了一脚才终于控制住情绪。
“现在白可的身体要紧,你快签了吧,手术的钱不够可以先从我这里拿。”张耀东试着让他恢复理智。
想到白可还躺在里面,唐一路努力镇定下来,接过护士的笔在协议上签了字,随即跟她走到收费处交了一干费用。
趁他离开,魏明明把张耀东拉到一边问:“你怎么找到他的?”
张耀东面露难色地说道:“我问了几个华人,这里圈子小,黄皮肤黑眼睛的大家基本都听说过。没想到他在圈子里还挺有名气,是……”他留意着唐一路的动作,低声说:“他是‘红屋子’里唯一不出台的领舞。”
“领舞?是那种舞吗?”魏明明诧异地提高音调。
张耀东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说:“是。”
魏明明回头看了看唐一路,他一身黑色劲装,点缀得恰当而不夸张的金属链子别在腰间,在医院明亮洁白的氛围下,非常扎眼。她一直觉得这个男人太英俊,英俊得让人反感,还带着股邪气。白可站在他身边,就像是被巨大的阴影笼罩着的柔嫩的花,现在,这朵花就快萎蔫了。
“你也不要看不起他,他确实是条汉子。”张耀东忽然说。
在魏明明无声的追问下,他把刚才发生的事细细说来。
“情况并不好。我找到他的时候,恰巧有个‘大人物’专程来看他表演,我把白可的事跟他说了,他扔下假发就要走。那种地方,哪是说走就能走的。几个两米多的黑人拦住我们的路,他老板在后面要挟他,说要是他敢走,就让人废了他的手脚。”
“那他是怎么安然无恙地离开的?”
“他说要打断他的手脚也要等他从医院回来,他不想让病中的妻子看到他断手断脚的样子。”脑中又浮现出当时唐一路脸上看似满不在乎实则义无反顾的神情,他轻叹一声继续说:“这句话刚好被那个‘大人物’听到,他说很欣赏他,可以放他一马。不过,他的面子被驳了,不能就这么算了,所以,他们辞退了他,并且警告他永远不能再踏进东区一步。”
魏明明听后,还未从震惊中醒来,唐一路已经走到他们身边,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
她看着他毫发未伤的手脚,心里叹道:“也算是万幸了。”
张耀东的话让她对他有所改观,可是想到他既没有意愿要和白可结婚,又让她怀孕,作为女人的她替白可不平。
“你们都没有做避孕措施吗?”她坐到他身边问。张耀东也随着她坐下。
唐一路一手捂着上腹部轻柔,一手撑着额头说:“除了第一次。她说她吃了避孕药。”
那肯定也是你引诱她的吧。魏明明想着这句话没有说出来。唐一路弓着身子的的样子看上去非常需要安慰,她不禁也起了怜悯之心,俯过身看他。
“你不舒服吗?”她担心地问。
唐一路的脸色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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