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如歌摇摇头,“我对琴乐略有涉及,箫并不精通。然而我知道,大凡音乐各自相通,是人在表达感情的不同方式,如琴音,笛声,箫声,二胡。音律最能表达出人内心的感情,所以我虽然不懂箫,却能领略公子箫声中的孤寂和凄凉。”
“孤寂……凄凉……”萧奕宸眉间的朱砂越发凄绝如火,他唇角略勾,溢出一丝遗世的嘲讽,看向凤如歌,音色沉静,“在你看来,我是孤寂之人?”
看着自嘲而笑的萧奕宸,凤如歌心中微微一酸。
明明如此落寞,却孤傲坚强得让人心疼,好似什么都压不弯他的背脊。
“高处不胜寒,公子给我的感觉,便是如此!”
萧奕宸微微一怔,一阵花雨随风而起,在花雨中央的白衣公子沉静如水,眼睑半垂,安静如一座永恒的玉雕,白衣胜雪。公子如玉,竟赛过世间万千颜色,美得如一幅毫无修饰的天然水墨画。
“高处不胜寒么?然而本就没有站于高处,何来不胜寒一说?”萧奕宸微微一笑,眉间染上无尽的落寞,“姑娘错了!我箫声里的孤寂,可不是高处不胜寒的孤寂,而是高深流水难觅知音的孤寂。至于姑娘所说的凄凉,或许是听错了吧。”
“五弟——”两人说着话的时候,远处传来呼唤声,萧奕宸转过头朝着后面看了一眼,接着和凤如歌颔首告别,“时候到了,我该离开了。今日一见,感觉和姑娘有缘,只是不知姑娘的芳名,在下可有荣幸和姑娘交个朋友?”
“和公子做朋友,真的是荣幸之至啊。”凤如歌微微一笑,“公子若是愿意,叫我倾歌好了。”
“倾歌……好美的名字,我记住了。”萧奕宸含笑点点头,“倾歌姑娘好好保重,相信我们还会再见的。”
“公子保重。”凤如歌点头,盈盈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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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你刚刚听到了公子桀的杀人魔音?”宇文邪猛地站了起来,看着单膝跪地的暗卫,不敢置信地说道,“而且,是那个女人弹的?”
“是不是公子桀五年前弹奏的那曲杀人魔音属下不知,但是那个女子所奏之曲,的确有蛊惑人心,操控敌人自相残杀的杀人功效!”暗卫回答道,“属下隐在暗处,刚刚听着那音律也被蛊惑了心神,不知不觉暴露了自己。可能是那个女子感觉到了属下的气息,她故意将之后的琴音放小,只是控制房间外的刺客,并没有对属下下手。如若不然,属下此时也应该和那些刺客一样,自残而亡身首异处了。”
“没想到那女人还有些良心,也够聪明,分得清敌友。”宇文邪勾唇一笑,“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带着药奴把后院打扫干净到来,可别让这些血腥的东西冲撞了贵客。”
“是。”
暗卫退下后,宇文邪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容瑾城。
“五年前公子桀以一曲杀人魔音名扬天下,被江湖各派奉为江湖之主。可是这之后他却销声匿迹,整整五年无声无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行踪。”宇文邪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你说,他该不会在这五年里收了徒弟吧?比如说,这个女人……”
宇文邪欲言又止,看着容瑾城眨眨眼睛,“城,你怎么看?”
“她是不是公子桀的徒弟,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容瑾城悠然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公子桀向来心狠手辣,冷血无情,他带出来的徒弟,岂会是寻常之辈?这个女子要武功没武功,要心思没心思,公子桀那么桀骜的人,怎么能看上她,收她为徒?”
“说不定,她是装的呢?又或许,她在这方面有天赋?”宇文邪撇撇嘴,“城,你别忘了,杀人魔音不是谁都会弹,都能驾驭的。她伤势未愈,却能如此娴熟地驾驭,不被魔音反噬,这可不容小觑。不管怎样,只要她还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就一定会想办法让她露出马脚!”
“那就祝你好运。”容瑾城眸中锋芒一闪而过,微微一笑,悠悠说道。
“少主,南楚太子和五皇子到了,已经在门前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了。”药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好,让他们去正厅吧,我这就过去。”宇文邪站起身理了下衣服,对药奴说道,“对了,住在东厢房的那个女人,既然她有闲情雅致抚琴,伤一定是大好了。那就让她端些茶到正厅来伺候着吧。”
他就不信,他揭不开她那张狐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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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宇文邪走进正厅时,萧奕然和萧奕宸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宇文邪唯一的徒弟苏郡正在陪他们聊着天,等候宇文邪。看到宇文邪走进来,少年立即起身,弯腰对着宇文邪恭敬行礼。
“师父。”
“宇文少主,久仰久仰。”萧奕然一身银衣,秀逸俊雅,眉宇间带着与生俱来的桀骜与fēng_liú,笑着对宇文邪拱手。
萧奕宸对着宇文邪微微颔首,并没有说话。
“二位请坐。”宇文邪姗姗来迟后,也没有道歉,他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接着一撩衣服坐了下来,他虽然语气客客气气的,可眼中的笑意却不达眼底——他显然没有将面前这两个人放在眼里。
“多谢宇文少主。”萧奕然自然知道宇文邪的骄傲,但人家就是有骄傲的资本,就算是不服,你能怎样?
“师父请用茶。”宇文邪的徒弟苏郡十分贴心地给宇文邪端上了茶来。
苏郡六岁时被年仅十四岁的宇文邪从河边捡来,将他当儿子一般抚养长大,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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