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不幸,现实与他所想,实在是很有出入。
“程时,你不要太得寸进尺!”宋蜜糖被他的话瞬间激怒,猛地站起指着他:“我告诉你!我今天来就是要跟你说清楚的,你……”
“你能说的清楚吗?”程时抬手,大掌包住了她指着自己的那根指头,语气笃定,表情欠扁;“只要你还喜欢我,就说不清的。”
“蜜糖,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但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试一试,我一定会对你好,”程时微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腹稿,“我保证,如果这一次,你还是决意离开我,我绝对不再纠缠。”
“所以,蜜糖,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宋蜜糖的心微微颤了一下。
对这个提议,她居然有点心动。
不行,不可以!这一次要是又输了,她真的会血本无归,一个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冷冷地从他的掌中抽出自己的手指,宋蜜糖面无表情地转身:“时间晚了,回去吧。”
程时傻眼了。
不拒绝,也不同意,这是什么情况?
本来踌躇满志,誓要在今天攻克堡垒,谁知面对的这个结果是自己没有预料到的,没有预料到,就意味着没有解决办法,那现在该怎么办?
冥思苦想着走在宋蜜糖后头半步,看着她一面走一面往旁边那一排摊位上张望,程时灵机一动:“我给你打个娃娃吧,你喜欢哪一个,是那个猫还是那只河马?”瞧那个射击的摊上,两三对男女在那里站着,一看就是女朋友在央求男的给她打娃娃下来呢,据程时目测,最大的娃娃不是那只猫,就是那只河马了。
宋蜜糖却一脸黑线地回过头看他:“那是熊,不是猫。”
程时毫不在意,摩拳擦掌:“那就都打下来!”来之前,俞子晋嘱咐,要展现自己好的一面,他思来想去,几年前来动物园的时候,蜜糖不是说,特别崇拜他射击的样子吗,那今天就再展示一次!
拜已经仙去的老爸所赐,程时的枪法是真的不错,小摊上这种无需考虑摩擦力啊重力啊的激光玩具枪,就更好打了。只是若是父亲知道自己儿子的枪法,居然是用在这种地方,不知是什么表情。
一只河马,一个大熊,两只狗狗,打下四个,听见周围人、尤其是女性的惊叹,虽然没有回头,但一想到蜜糖也会如此惊叹,程时更加来劲,活动一下肩膀,又要接着再打。
但是宋蜜糖看见的不是那几个大娃娃,而是摊主铁青的脸。
“够了,够了,”她上前拉了拉程时,谁知一出声就引来周围人的注目,宋蜜糖有点尴尬,随意抓起一个大娃娃,拉着他走,“不要再打了,我就要这个,别的不要了,快走吧。”再不走,她怕摊主要发飙,程时再这样打下去,这一墙的玩具都要被他带走了,那人家还要不要做生意啊!
幸好这个姑娘比较识相。看见两人走远,摊主松了口气,转念一想,又开始吆喝:“大家都看到了啊,很容易打中的,几率很高啊!打中送女朋友啊,快来玩一玩啊!”
等到走远,宋蜜糖才发现,自己抱的是一只粉红色的大河马,软绵绵的很舒服,越看越可爱,忍不住就把脸贴过去蹭了一蹭。
看见她的小动作,程时心里一软,想到这是自己送的,更是觉得热乎乎的,有说不出来的舒服。
“程时,你怎么那么会打啊?”抱着大河马蹭来蹭去,宋蜜糖暂时把刚刚的不愉快扔在脑后,开心地问了一句。
“我爸教的,”程时双手插在口袋里,两只眼睛只顾盯着她看,听见她的问话,他笑笑,“他喜欢射击,以前老想当兵,但是素质不够好,眼睛也不行,没能选上,干脆自己跑到射击俱乐部去学打靶。我的枪法,是他工作还不是那么忙的时候教的,他还老感叹,这俱乐部里练出来的枪法,跟真正要人命的那种太不一样。”
他没有料到,自己会死在要人命的枪上。
一支从越南过来的枪,业余得不能再业余的水准,加上不正常的精神状态和仇恨心理,知道市里有人要过来视察,蹲在那里守着,冲进去就是一圈扫射,父亲护着几个随行人员,结果一群人里头,受伤的不少,重伤致死的只有父亲一个。
有时候真是老天不公。
这是当年的特大案件,那个年代,死的人又处在那个位置,影响太坏,中央给压了下来。
“我那年刚满十三,”程时悄悄握住宋蜜糖的手,低低跟她说,“这些你都不知道吧?”
宋蜜糖发怔:“嗯……你从来也没说过……”她只知道他父亲是非正常死亡,死得太早,给他和时妈妈打击很大,时妈妈那段时间先是办丧礼,然后去省城讨说法,她认为这事背后肯定有阴谋,无果后则整天借酒浇愁,很长一段时间都没顾得上管儿子。
等到她发现原本活泼开朗的儿子一天比一天沉默的时候,程时的个性已经扭不回去了。
——这段往事,她要嫁给程时之前,时妈妈跟她提过一些,表示程时能娶到她,自己很欣慰,希望他俩好好过。时妈妈的叙述重点放在儿子身上,没怎么提到她丈夫的死亡。
所以这段血腥往事,宋蜜糖是真的不知道。
她低低回答:“对不起,我不该问。”
“没有关系,这事都过去很多年了。而且是我自己要说,我想告诉你,”程时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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