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在猜他眉间深锁的重量,有几分,是为我?
人总是这样的胆小而且记恨。
而且年纪越大就越多疑,面对同样的动作和话语,再无法以一颗纯粹的心去看待。是我们变了,这又何尝不是我们的悲哀。
可让我怎么能忘,让我怎能释怀??
但他这一句问话仍让我不得不感动,原来他对我的纵容仍是超出了我的估量。
见我沉默,他敛了眉眼,低声问:“想跟苏如一起留下?”
我仍不语,挑眉看他,想看他如何作答。
他无奈的笑看我,摊开手:“我哪一次不曾依你?”顿一下,“宁,你可以不爱我,但不要怀疑我。”
我也敛了眼睑,却语气坚定:“我要回去。”
回国后我们三个在公司内部做了一场报告会,李舒蹭过来撞我的肩膀:“谈恋爱了吧!小脸蛋上的光彩都快把我晃瞎了!啧啧,英国男人真那么好?你整个磁场都变了样了!”
然后就到了公司向我们索债的时候——花大价钱送我们去培训,当然要把所付出的双倍榨回来才行。
我做梦都梦见陀螺,疯狂的转动。
但我觉得非常的充实,我知道我离我的梦想越来越近,越站得高看得越远,我的野心也越来越大,我知道我能够做到的,不只这些。
中间我曾抽空和夏一小聚了一次,他见到我啧啧称叹:“美女,没想到这么忙精神头还这么好啊!”
“那你看看,要积极地生活!”我笑得花枝招展的。
“早知大哥的方法那么灵,我就不用买这些七七八八的了!”夏一一边做作的叹气,一边的拿出一堆奇奇怪怪花花绿绿的小玩意。
“是些什么?波希米亚?”我好奇地摆弄,我总是喜欢一些亮晶晶的古怪玩意。
“我前几天去捷克住了一段时间。”
我拿起一串很精致的水晶耳坠摆弄:“秦辰礼你认识么?”
夏一顿了一下,稍稍迟疑的看着我:“他是个非常痴情的男人。”
我皱眉:“你怎么知道?”
“男人间会有一种气场可以感
觉得到,他是一个不是gay却从未闹过桃色新闻的健康的成功男人,ok? 况且我们算是一个圈子里的。”
“他很阴险?”
“他是个好对手。”
我径自沉默下去,直到夏一说:“好了,宁,不要担心。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他非常的爱苏如,如果有其他可能,他绝不想见她伤心。如大哥爱你一般,让他舍弃一切都会毫不犹豫。”
“但他独独无法舍弃他自己。”我自动忽略我不想听到的那句。
“任何人都无法舍弃他自己,而且,宁,你完全没有立场说这句话。”
秋风起的时候,北方的建筑业内峰会共商供暖大计。
会间大哥提出镁铝合金散热器如何降低成本广泛投入使用,同仁一致认为这个提议非常的有意义,因为供暖材料一直都是北方建筑业的一块重头戏。
上面重视下面自然是加倍忙碌,一时间数据表格满天飞,我们这些号称留过洋学过先进技术的工程师更是像要耗尽最后一丝功用般的被使用着。
此时一直与我公司合作铜铝复合散热器的美方新任代表也抵达b市,我与公司另一名资深工程师共同接待。
我看到他的脸有一瞬间晃神,他却非常的镇定自若,笑容大方得体,明亮如初:“商瞿宁,好久不见了!”
我牵动嘴角:“初阳。”
、三十八(改后)
如果不是顾晨,这么多年之后我也许早就忘记了这个人。现如今这个男子走到哪里都具有相当高的回头率,眼神深邃,笑容明亮。
我只知他去了一流的q大,现在交谈后才知他毕业后申请了美国的奖学金,继续进修,然后顺利的找到工作。因条件出众,绿卡也很快到手,俨然一副新贵的模样。
不同的环境,会改变一个人。如今他身上几乎不见当初的温文内敛,举手投足间全是踌躇自信的光彩,看我的眼神直接的不加掩饰,势在必得。
他不是当年的他,可我又何尝是当年的我。
早已练就一身刀枪不入的表面功夫。
转眼又是圣诞,给老妈挂电话足足被训了两个多小时,老妖婆终于开始担心自己最优秀的女儿嫁不出去。我唯唯诺诺的,苦不堪言。
诚惶诚恐小心翼翼极尽婉转讨好之能事的拒绝了她要给我安排相亲节目,挂了电话足足喝了三大杯水才觉得缓过气来。
初阳来电话说要请我吃圣诞大餐,我看了看行程表,犹豫了一会,应好。
很典型的男女约会,西餐,音乐,玫瑰和高脚杯。
走出富丽堂皇的大门我长舒一口气,初阳微笑的看着我:“要不要去喝杯咖啡?我知道b城有一家叫“一诺”的bar,很具盛名。”
我看他:“就随便走走吧。”
穿一件暗灰色的羊绒长大衣,一直到脚踝,长长的带子随意打结,很利落的剪裁,一个意大利的牌子,非常舒适。我甩着略宽的袖子,对着空气呵霜。
有些心虚的回头看那饭店,我想,我终究还是要感谢大哥的,前情不论,没有他我如今断是没有这份潇洒,看见五位数的大衣也可以下的去手。
迎面过来嬉笑的男孩女孩,穿鲜艳的大红或是亮白,大冬天拿着冰激淋从我面前经过,也会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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