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小声嘀咕她问的问题无聊,浪费机会,不过更多的是期待聂维扬的回答。
聂维扬颔首,微笑着说:“我走访过很多大学,每所学校都有它独一无二的魅力,刚才我一路从校门口走到报告厅,也参观了百年师大的图片展,师大是一个很美很有人文气息的地方,我觉得能在这里求学的同学很幸运,也希望大家珍惜。”
听到自己的学校被如此夸赞,任谁都高兴地热烈鼓掌。
接着提问的是一个男同学,戴着很大的黑框眼镜,腼腼腆腆地一个书呆子。
“您好,您刚才说做人一定要有理想,有志者事竟成。那我是学物理的,请问如果我的理想是当您一样的外交官,你也觉得可行吗?”
“我们国家正在发展,正需要很多优秀的人才,只要有恒心有本事,我想无论你们将来是当一名外交官还是中国的爱因斯坦或者其他的行业的佼佼者,这都是国家之幸。”
提问的男孩脸红了红,周围又是一阵如雷的掌声。
这下子大家就更踊跃提问了。
聂维扬都一一地回答,他的思辨能力与机智冷静折服了在场的师生,把整个演讲的气氛推到了最高/潮。
演讲完毕后聂维扬在工作人员的护送下先离开报告厅,往教学楼另一侧的小会议室走去,他要在那里接受师大校报的一个简短采访。
等他离开以后学生会的成员才开始疏散报告厅的学生,可是到场的人太多了,连走道都挤得动不了,情况就有些混乱,几乎失去控制。
程佑宝扯着嗓子喊着:“大家别急,有秩序地离场,注意安全!”
可这种混论的时候根本是鸡同鸭讲,有些人还要赶去上课,根本不听他们的指挥,像马路上塞车的时候那样,见缝插针地往前窜。
本来就有些虚的程佑宝被挤得不行,连呼吸都难,又怕出什么事故,依旧尽责地嚷着让大家守秩序。
在长廊拐弯时聂维扬无意中看到报告厅门口那边一阵骚动,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他皱皱眉,偏头低声向身旁的秘书赵宏吩咐了一句。
赵宏点了点头就快步往回走。
聂维扬又站了一分钟,才又重新向前走去。
采访由学校党政办公室的黄主任全程陪同,内容也不多,只是五个问题,再拍一张照片,也就是十分钟的事。
赵宏也回来了。
他弯下腰,小声在聂维扬身边说:“报告厅现场出了点小意外。”
聂维扬眉一拧,习惯性地摸摸袖扣,问道:“什么事?”
赵宏看了坐在不远处的黄主任一眼,又看看聂维扬,见上司点头,他才说:“来听演讲的人太多,退场时有个维持秩序的学生会干部被人潮推倒,受了点伤。”
“很严重?我去看看。”聂维扬马上起身,松开的西装纽扣也很快扣好。
赵宏有些犹豫:“可您三点半还有个会议……”
黄主任也跟着站起来:“您先忙,不好耽误您的正事,这事是我们工作做得不够好,我马上去处理。”
聂维扬的声音有些沉:“不会耽误多久的。”又问,“人在哪里?”
赵宏点点头:“学校的医务室。”
黄主任马上说:“那我来带路吧,会快一点儿。”
没想到在半路黄主任就接了个电话,似乎有别的要紧事情要去处理,皱着眉面色两难。
聂维扬的观察力一向很强,适时解了围:“我待会就去开会,也不是第一次来师大了,您不需要陪着我的。”
“可是校长交代过……其实是我父亲突然进了医院,要不我让助理过来?”黄主任觉得抱歉,就这么离开太怠慢了。
只是因为先前安排的时候了解到聂维扬本身很低调,出行并不喜欢很多人跟着,所以校长才吩咐他陪同的。
聂维扬很通情达理:“不用了,我马上就走,您有急事就先走吧。”
“真不好意思,那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请马上联系我。”
“好的。”
到了医务室,司机在外面候着,聂维扬带着赵宏走进去。
刚站在门口就听见程佑宝鬼哭狼嚎的求饶声:“医生,您老人家能不能轻一点儿,疼,疼死我了……”
“你这小丫头,哪儿就真那么疼了?不擦药怎么能好?怪不得刚才把人都赶跑咯,敢情是怕这杀猪的叫声被人听见了不好意思?”
“哎哟!疼……嘿嘿,您猜对了,我是怕他们笑话我,您不知道啊,我最怕疼了!”
没想到这么巧,受伤的是她。
聂维扬想了一下,挥挥手让赵宏别跟着,等里面平静了,才敲了敲门。
听见声音,老医生和程佑宝都不约而同地从白布帘后面探出头来。
老医生淡定地问:“你是……”面前英俊的后生看起来并不像来看病的学生。
倒是程佑宝一惊一乍地整个人跳了起来:“您怎么来这儿了?啊……”她忘了自己还是伤残状态,脚一拐就直直地往前扑去。
聂维扬眼疾手快地上前两步扶稳她:“小心。”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得程佑宝能闻到他身上很清洌的味道,一下子脸红到耳根后,只能抓着他的手臂悄悄拉开一点距离。
从聂维扬的角度看去,可以见到程佑宝头发扎了起来,露出秀气的脖颈,白皙的皮肤像剥壳的荔枝一样水嫩,丰满的胸前随着紧张的呼吸一起一伏。
他的呼吸骤然一紧。
老医生扶过程佑宝在病床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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