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有事吗?”
“没事不能找你说说话吗?”
“我们还是当同胞就好。”我说。
“说啥呀。”
“嗯。”我点点头,“这个问题很深奥,我得思考思考。”
说完后我便坐下,留下一头雾水的暖暖。
昨晚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尽是与学弟的对话。
随着这些天跟暖暖的相处,彼此距离越来越近,渐渐有种错觉:觉得每天看到暖暖、跟暖暖说说话是件理所当然的事,也是习惯;却忘了这是生命中偶然的交会,交会过后又要朝各自的方向继续前进。
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应该是在前往机场的车上,那时我的心情会如何?
暖暖的心情又如何?
“被变种蜘蛛咬了,会变成维护正义的蜘蛛人。”我叹口气,说,“但被疯狗咬了只会得狂犬病。”
“又说啥?”暖暖问。
“这世界存在的道理,不是年轻的我所能理解。”我说。
“你还没睡醒?”暖暖看了我一眼。
是啊,昨晚一直没睡好,现在开始语无伦次了。
来上课的老师也是昨天在北大治贝子园上课的老师,但今天讲孔孟。
孔孟孔孟,“恐”怕会让我想做“梦”。
虽然很想打起精神,但眼皮是生命中无法承受之轻;一旦它想合上,力气再大也打不开。
这教室我已习惯,不觉陌生,有种安定感,像家一样;而老师的声音则像母亲温情的呼唤:回家吧,孩子,你累了。仿佛听到耳畔响起:“儒家强调道德lún_lǐ,重视人的社会性;道家则强调究竟真实,重视人的自然性……”
然后我就不省人事了。
偶然醒来,看见面前的白纸写了好多次“北七”,数了数,共十七次。
“你醒了?”暖暖低声说。
“回光反照而已。”我也低声说。
“别睡了。”
“我也想啊。”
暖暖拿起笔,在我面前写上:我要去暖暖。
“我醒了。”我说。
中途下课出去洗把脸,勉强赶走一点睡意。
继续上课时,总感觉暖暖在一旁窥探,我精神一紧张,便不再打瞌睡。
终于把课上完后,我松了一口气。突然想到这不仅是我在北京的最后一堂课,也是我学生时代最后一堂课。
没想到最后一堂课会以打瞌睡结束,我真是晚节不保。
中午大伙驱车前往纪晓岚的故居。
一下车便看到两棵互相交缠的紫藤萝,树干虬曲、枝叶茂盛、花香扑鼻。这两棵紫藤萝是纪晓岚亲手种植,已两百多岁了,依然生机盎然。紫藤萝原本在故居院内,但修路时拆了部分建筑物,于是裸露街边。
※虹※桥※书※吧※。r。
要不是树下立了个石碑述说紫藤萝的来历,即使你从旁经过,也未必多看一眼。
纪晓岚故居东侧有家晋阳饭庄,我们中午就在这吃饭。
晋阳饭庄虽叫“饭庄”,却以山西面食闻名。
李老师点了刀削面、猫耳朵、拨鱼等面食,让我们大快朵颐一番。
刚听到猫耳朵时,还颇纳闷,原来是一片片小巧且外型像猫耳朵的面食。
而拨鱼是水煮面,有点像面疙瘩,但是头尖肚圆,形状像鱼。
山西菜口味较重,也较咸,外观不花哨,但风味独具。
香酥鸭和蚕茧豆腐这两道菜更是让所有学生啧啧赞叹。
饭后我们便走进纪晓岚故居内参观。
这里最初的主人并不是纪晓岚,而是雍正年间大将、岳飞的后裔岳钟琪。后来岳钟琪获罪拘禁,当时纪晓岚父亲刚好到京任职,便买下此宅。
两百多年来,此宅屡易主人、历经沧桑,晋阳饭庄也在此营业。
2001年晋阳饭庄迁到故居东侧,同时开始整修纪晓岚故居。
隔年纪晓岚故居终于正式对外开放。
纪晓岚故居现存只剩两堂一院,呈南北走向,面积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
南边是正厅,目前当作纪念馆陈列室,展出纪晓岚生平及各种相关史料,例如他当年主持编纂的《四库全书》和晚年所作的《阅微草堂笔记》;还有纪晓岚生前用过的部分物括著名的烟袋锅。
里头有张和人同高的纪晓岚画像,是个脸孔清瘦、长须垂胸的老者。
同学们初见画像的反应几乎都是惊讶,眼前这位老者相貌一般,甚至可说丑陋;而纪大学士在人们心中的形象是fēng_liú倜傥、一表人才。
这样也好,纪晓岚聪明多才、风趣幽默,如果又相貌堂堂,未免太过。
几个男同学面露安慰的笑容,可能他们心想其貌不扬的人也可fēng_liú倜傥。
fēng_liú倜傥的人也许相貌一般,但不代表相貌一般的人就容易fēng_liú倜傥。
刘德华长得像猪、猪长得像刘德华,这两者意义完全不一样啊!
“你今天咋了?”暖暖说,“嘴里老是念念有词。”
“是吗?”我回过神。
暖暖眼神在我脸上扫了扫后,点点头说:“有股说不出的怪。”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今早睡太饱的缘故。”我笑了笑,接着说,“你会不会觉得纪晓岚的画像,很像昨天在苏州街遇见的老先生?”
暖暖仔细打量画像,说:“经你一说,还真的有些神似。”
“你身上还有铜钱吗?”我说,“给他一枚,问他在这里快乐吗?”
“无聊。”暖暖说。
北边即是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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