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脚下破碎的瓦砾废墟,雷成不禁长长地呼了口气。这一刻,他的内心忽然生出一种难以言语的迷惘。“逆转后的世界,未来究竟会怎样?是一片平和?还是再次爆发残烈的大战?地球,还会继续存在吗?”这一切显得是那么遥远。和他之间,也似乎没有任何关联。神和人的心智,当然有所不同。人类的yù_wàng,不外乎名利。而神的yù_wàng,却使只想自己更强。“我不知道你的计划是否可行。不过,如果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大举进攻第二世界……似乎,已经没有这个必要。”莫清口中道出的话,令雷成的身体下意识一震。他当然能够理解妻子话里隐藏的意义。“如果时间具有唯一性。那么,在这个垂直维度中,上帝已经没有机会变成如同未来般强大。你也随时都能杀了他。”是啊!未来的世界里,获得充足能量供应的上帝,已经是最强状态下的超级生物。可是在现实之中,他连自己的一个小指头都无法掰倒。这就是对比,在时间控衡状态下,截然不同的对比。两个世界,两种时间,两个上帝。究竟,孰善孰恶?
莫清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站在丈夫的背后。慢慢伸出双手,紧紧抱住雷成的前胸。她知道,这个肩膀上承载了太多重量的男人,在这个时候,尤为需要自己的安抚。在不同的时维度里判断善恶标准。其中的难度,莫过于向一个刚刚出生婴儿宣判罪罚与否。
一个人,可能因为某种微妙的意外而杀人。比如,一个饿极的乞丐,会抢夺路人手中的食物。在争斗间,赌见路人身上掉落的厚厚皮夹。于是,恶向胆边生。贪念顿起而杀人夺财。但是,如果时间逆转。路人提前将手中的食物对于乞丐。甚至因为好心,给他一笔摆脱困境的钱。乞丐也许会利用这些前,使自己慢慢爬上富贵的顶端。出于对当年路人义举的感恩,他还会反对对方成千上万的金钱。一前一后。两种完全不同的人生机遇。其中的契合点,不过是时间的一秒,人念的一瞬。也许,你熟知第一种历史。可以因此判断乞丐是恶人。但是,若你也知道第二种历史。善恶的标准,又该如何判断?
雷成不禁想起:那个被高家兄弟视作最大仇人的厂长。也许,在某一个平行时空,因为突然到来的支援部队。他并未将高氏兄弟的老母推向火坑。甚至,也因为命令全厂职工帮助自己断后而赢得时间,逃出生天。如果历史当真如此走向……这样的人,也能算是有罪吗?
累!太累了!老子不想当什么鸟神。我只想做人,做一个平常的普通人。原来,神对人,就是如此简单。所谓神的裁决,也不过是依据某一时空的固定轨迹而进行。可是,如此作为,是否太过轻率?
“不用去管旁人,就按照你自己的本心行事就好。”妻子柔和的话语。简直就是醍醐灌顶。骤然点醒雷成茫然的内心。“对啊!管那么多做什么?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该杀就杀,该死就死。老子就是神。老子拥有最高、最强的力量。”遍布暗星的孕育之花,足有千计之多。它们全都已经枯萎,不过是依靠体内存在的异界生物。拼死支撑着自己苟延残喘的生命罢了。神,真他妈的多。多到居然要用“千”这个十进制数字才能代替。一拳砸开表面坚硬的枯萎花体。将萎缩在其中的第二世界生物一一拎出。随后,打开钠戒。将其永远禁锢。这种重复的举动,就是雷成目前逗留在暗星的唯一原因。
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快乐的农夫。正在庄稼地里收割成熟的果实。而这种奇妙的果实不仅可以用作融合增强自身。更重要的是,这种果实具有一定的衡定基数。一旦被割取,就再也不会继续存活。杀,第二世界的神。杀一个算一个。突然,雷成在一株刚刚砸开的花体内部。看到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庞。尖削挺拔的面颊,高大强壮的身躯。配以散发着英气的五官。用以往迷恋帅男的地球少女的话来说:“简直酷得要命。”“真是意外。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嘿嘿嘿嘿!有意思,咱们又见面了!怎么样,这一觉睡得好吗?亲爱的迦楼罗王?”“你是谁?”刚刚苏醒的鸟身男子显得相当意外。“我是你曾经的盟友。也是你想要携手共同对敌的伙伴。怎么?你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吗?”雷成故做惊讶。“我……我……实在没有印象!”迦楼罗揉了揉脑袋,冥思苦想。“没有印象并不要紧。重要的是,我清楚地记得:就在未来,你曾经杀了我,而且,吸干了我的脑浆!”骤然间,雷成脸上的微笑,突然剧变成无比凶狠的杀意:“纳命来吧!为你曾经做过的一切,付出必要的代价。”刚刚脱出孕育之花的迦楼罗,仅有六级实力。凶暴无比的雷成狠命一捏之下,他脆弱的喉骨顿时磕响出清脆的断裂声。至死都还睁着一双恐惧眼睛的迦楼罗无法明白:这个看似普通的人类,为什么对自己有着如此之大的仇恨?
对于虐杀,莫清没有阻止。她明白,丈夫内心的恨意需要发泄。需要偿还。她只是看不懂,雷成接下来也就是现在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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