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花光头的表情冷静了起来,虽然说联邦上层政治人物的勾当和他所处的江湖圈子有千万里之遥,但他知道身旁的男人,从来不会说没有意义的话。
“联邦大选就是一出戏,不是前戏,而是女孩子令人羡慕的高潮,一波接着一波,中间总是需要休息的。今天晚上演唱会上的恐怖袭击,算是一个高潮,接下来的高潮自然便是联邦新机甲的研制,中间至少还有几个月的时间。”
“按道理来说,实验室的那些数据本应该都在联邦科学院那帮伪君子的手里,但是果壳工程部一直没有放手,而且这时候许乐往港都去,这便有些意思了。”
刺花光头一直沉默,他相信这些事情和自己以及和身边的这个令自己无比尊敬的男人,都没有太大关系。
“我这辈子除了最初那两年的孟浪之外,一直在联邦里看那些有趣的人和事。”
男人将手中的青杆扔掉,微笑着抬头看夜穹里的繁星,说道:“南相美是个很出色的女孩子,像斗海那种蠢货怎么配得上她?许乐也是个很有趣的人,相信他大概也很清楚自己的重要性,问题是他却没有表现出来。”
“我最看不明白的还是麦德林这个老鬼,反政府军的二号领袖人物,执行非暴力主张强行进入联邦的政治体系,完全脱离了武装支持,甚至还想当副总统……问题是聪明如他,怎会不明白山里那些反政府军才是他最实在的基础,如果反政府军真的被他变成了一群狗,他在联邦里只能是被人遗忘的角色……就算他真当上了副总统,将来也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而且他使的这些招术,太狠太阴,完全是把联邦往混乱的路子上推,这对他究竟有什么好处?如果他是个帝国人倒也好明白,问题是这位老人家却绝对不可能是帝国人,还是个强悍到了极点的民族狂热分子。”
他微微一笑,从光头手里拿回酒瓶,发现已经空无一物,不由摇了摇头,从怀里摸出一包香烟,给光头发了一根,给自己点了一根,正是先前在车厢中拿的那包三七牌香烟。
光头蹲在他的身旁,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睛望着男人的侧影。联邦里很多人都以得他的一句评语为荣,但只有他知道,身边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以眼光独到著称,那双被人们称赞为专在宇宙中赏美的眼睛,就算是男人背叛而出的家族,依然不时需要他的判断。
这个机会有些难得,光头沉声问道:“你对这件事情里几个人怎么看?”
“利修竹空有一身皮囊。”男人点评起联邦七大家里这些年轻人物,竟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淡淡说道:“相反利家老七要比他出色的多,利家那几个老头子也是花了眼,挣钱挣钱,有钱便好,参合到这些事情里有什么好处?不过利孝通那小子也不算真正的聪明,如果不想参合,就不该和许乐走这么近。”
话题又转到了许乐的身上。今夜乘兴登车看人,这个男人主要看的便是许乐,他很好奇能在自家店里与李疯子打成平手的年轻人,究竟是何许人物,联邦别的人或许不在意这些个人的战斗能力,但这个男人很清楚费城李家的恐怖。
至于邹部长邰家这种角色,他并不想理会,其实便是总统选举,他也不怎么关心,他早就从那个圈子里潇洒破门而出,也未曾想过要再回去,他一头扎进草莽不屑出,人生一世,便是要图个快活,图个随心所欲。
所以他向来只关心他感兴趣的男人或是女人。
“你对那个年轻人怎么看?”
光头沉默很久之后说道:“看前一阵子的行事,倒有些我手下那几个小子的泼辣劲儿,只是今天看着,略显死气沉沉,这种性情要不就是胸里藏着一团火,等着什么时候爆,要不就真是一块无知无觉的石头,只等着被水冲的浑圆乏味。”
男人笑了笑,他一向很佩服自己这个下属或是伙伴的眼光,沉默片刻后叹息着说道:“千金难买少年时,我如今便一直想寻回当年破门时的大自在,却终究不是那个年龄了,偏这小子,如此年少,又有能力,却如此自敛,实在有些可惜。”
“年少太不轻狂,或许对他的将来有好处,只是这种人生未免太乏味了些。”
“不过他身这那个秀气的男人倒有些意思,知道是谁吗?”
“应该是他的秘书白玉兰。”既然要查到许乐坐什么车,光头自然也是做过一番工作,笑着说道:“娘们一样的外表下,藏着一条毒蛇,也算是个人物。”
“联邦里藏龙卧虎,更何况是白水这种阴森地方,我只是有些好奇,许乐这种乏味的年轻人,怎么收服这种人物。”
刺花光头苦笑一声,看着山丘下前无公路,后无机场的漫漫原野,说道:“我只是好奇,我们难道要走回南科?”
……
许乐低头喝着杯中的水,觉得唇舌间没有什么滋味。先前紧急刹车,豪华包厢里的水杯倾倒于地,打湿了很多地方,这时白玉兰正默不作声地收拾着。
高铁上的巡警先前已经来过,这种恶性事件引发了骚动,自然需要一个理由去平息,紧急制动装置上的指纹已经被采样,许乐和南相美都被约谈了几分钟,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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