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卿有些落寞地望着黑夜,在心中喃喃自语。许乐还只是一个很不起眼的教官,但他已经感觉到了威胁,军神刻意培养的人物,将来究竟会走到哪一步?所以他想向整个联邦军方证明,在谋略与勇武之间,谋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这……也正是为什么他答应国防部,让自己的下属与许乐进行这场军演的用意。
军神接班人舍我其谁,但其实在杜师长内心的最深处,他其实一直有些反感联邦和军方无比尊崇李匹夫,他在第一军事学院学习的时候,便曾经冷静地想过这一点,因为军神总是会死的。
做为治军之人,杜少卿坚持认为训练后勤的保障水平,战术的实施能力,战略意图的神鬼莫测,才是沙场杀敌的重中之重,个人英雄主义和偶像塑造,在平时可以为一支部队带来极强的战斗力,却也过于倚重这种影响力,一旦那位英雄或者偶像死了,这支部队将如何自处?
然而杜少卿却没有注意到,此时留守在库房里的几名士兵,正在一旁远远地偷看他,看着师长挺拔的身姿,这些军人的眼中流露出来狂热的崇拜与敬畏。
他自己已经是铁七师的化身。
……
“军演方案已经下来,铁七师那边被中央电脑加了一支虚拟极速导弹部队,非巡航系统,对mx机甲的杀伤力虽然不会太大,但也是个大麻烦。我们这边只是被虚拟调了一个整编营,那些数字信号面对着铁七师的王牌,没办法寄予太多希望。”
“而且这次战术意图太明确,对方肯定会防着mx机甲突营,如果对方带着热启动波段监测仪,那你们很难悄无声息地靠近,如果你们屏蔽了所有电子信号,我再放出几个诱导性热源,倒可以尝试一下,但问题在于,如果你们屏蔽了所有性号,无法接受指挥部的卫星地图和即时信息反馈……在这样一大片茫茫群山中,你到哪里去摸到对方的指挥部?”
“最关键的是,我不见得能从电子监控中赌对他的指挥部在哪里。”负责总体战术推演和具体指挥的周玉,此时不像平日里那般温和宁静,紧皱着眉尖,面带忧色说道:“近卫营装备太强,西门瑾此人虽然名声不显,但听说他是杜少卿最倚重的参谋,以中校的身份还在当侍卫官,天天被杜少卿耳提面命的教育,指挥水平可以想见一斑。”
“必输无疑,我找不到任何办法。”周玉直接说道。身旁那些表情严肃的军官学员纷纷议论了起来。
“许教官,你有什么建议?”花小司注意到一直沉默的许乐,好奇地问道。
此言一出,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许乐沉默片刻后,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这方面我不擅长……不过,周玉你能不能想办法把铁七师的外围防线撕开一条口子,给我拉出一条路来。”
“就算能撕开,意义也不大,八台mx目标太大,很容易被发现。”周玉正色说道。
许乐微低着头,手掌轻轻摸着身边的黑色工作台,说道:“花小司你们呆会儿把七台mx全部散出去,留一条能潜进去的路。”
“mx机甲再强,你也不要指望能够真的突到对方指挥部。”周玉毫不客气地反驳道:“联邦军方内部的电子密码互相太好辩认,先前就提到,除非你把mx变成一个瞎子聋子,这样才有几分可能,但一个瞎子聋子,你难道准备在山里逛一天,然后才认输?”
“反正都是输,你帮我留个口子就是。”许乐挠了挠头,苦笑着转头对熊临泉那十八条汉子说道:“你们跟着我,一旦能钻进口子,你们再散开,帮我遮掩一下。”
满堂俱静,军官学员们都是优秀的综合人才,可是思忖半片,依然没有想明白,小许教官这样的设计除了愚蠢还能有什么别的形容词可以形容。
……
夜风习习,莽莽大山包围中的作训基地,此时已是秋意十足,被夜里的寒意一激,便是那些不停摇晃的树枝,似乎都被冻的快要发僵。
八台纯黑色的mx机甲,就像是八位骄傲的战士即将远征。许乐眯着眼睛看着检修充能完毕的冰冷机甲,提着黑色的工作台,三步两步地便爬了上去,钻进了设计舒适的操作舱中。
第七小组已经抢先遁入了夜色的群山之中,这些惯常替政府做脏活的职业武装分子们,或许在军事素质上并不比铁七师的人强,但这种掩踪潜进的活儿,做起来却是格外得心应手。许乐想到先前熊临泉扛着卡林枪炮破林而入的壮勇身影,也不禁感到了一丝寒意。
联邦的机师都有自己的压机宝物,这是多年以来所养成的某种规矩。越是王牌机师,他们的压箱物越是稀奇古怪,也很是神秘,有的人是用自己妻子的情趣内衣,有的人是用自,也有人干脆就是在机甲里供了一尊李匹夫的微型雕像。
没有人知道,许乐和李疯子的压机物都是箱子,只不过许乐的箱子显得更大一些,但真正他所需要的,其实只是藏在黑色工作台下面的那件像沉重皮衣一样的东西。
很多天前的那个电话之后,一直试图对许乐进行再投资的利家七少爷,毫不犹豫地准备了金钱与某些受管制的设备元件,通过邹郁的手段,悄悄地运进了基地。基地里的设备无比先进,许乐又拥有极高的权限,早在半个月前,便组装好了他最需要的拟真系统。
拟真系统在手,天下我有,若没有这个压机的宝物,许乐参加这次临时军演肯定就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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