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对占据了老东西身体的那台冰冷电脑近乎癫狂地挑衅道:“我知道你看的见!试着杀死我看看!”
没有任何犹豫,他左手腕肌肉微绷,手镯里探出的那根金属刺猛地弹出,高速穿透他的皮肤肌肉,直至穿透颈椎骨,准确地进入深植骨内的微小芯片!
闷哼一声,剧烈的痛楚瞬间占据许乐全身,他的脸色比窗外的雪更加苍白,但却强悍地不肯昏厥,迅速关闭手镯,从嘴里吐出一根极细的金属丝,开始解除手臂上的三根合金手铐。
他眯着眼睛,稳定地控制着双手的动作,感受着金属丝前端传来的阻力,在脑海中重构着锁扣内部的构造。
喀嗒一声,第一根手铐开了。
紧接着,第二根手铐也开了
夺枪,闭门,开枪,取芯片,解除手铐,他完成这些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如被风吹拂的雪云,如平滑流淌的河水,极为迅速却也绝不慌乱,动作与动作之间的连贯极富节奏感,清晰无比。
这时候任何慌乱都必将导致死亡,哪怕此刻情势紧张,生死系于一线,自东林修理铺发端的修理工冷静思维,依然强悍地主导他所有的行动。
一声低沉的闷响,脚踝上沉重的磁性脚镣终于被解了下来,许乐却没有马上进行下一步的动作,而是眯着眼睛,手指拈着金属丝在脚镣上快速***作。
终于挑断芯片南桥上的某处隐蔽开关,他把磁性脚镣远远扔到靠窗地面,自己则是闷哼一声强行抬起固定死的床铺,勉强挡住自己的身体。
囚室外的特战队员们看着面前紧闭的合金门,脸色铁青一片,这间囚室经过特别设计,即便是许乐也肯定也无法逃出去,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紧闭的合金门,他们总觉得身体无比寒冷。
他们看不到囚室里的画面,听不到囚室里的声音,但知道对方在试图逃离,被夺走枪的那名队员感觉到强烈的不安,疯狂地开始砸门,臂章上那个红色的小眼睛图案,随着激烈的动作而变得格外狰狞恐怖。
特战部队指挥官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命令,用力挥下右手,喊道:“引爆!”
轰!
磁性脚镣里的电控炸弹瞬间引爆,足以将许乐炸到粉身碎骨的炸弹,此刻只是在靠窗的地面上炸出一个勉强能通过的洞口。
许乐扔掉手中正在燃烧的床铺,毫不犹豫沉默着向洞口冲了过去。
那夜在囚室内疯狂乱砸时,他就已经发现这间特制的囚室异常坚固,反而设计者没有想到的地面,成了相对而言最薄弱的一面,他最后挑断的那处电控开关,减弱了脚镣中炸弹的威力,却依旧足够炸开。
漫天坠落的水泥碎砾中,许乐从天而降,来到第三层的某间囚室之中,脚底刚刚踩到坚硬的地面,他下一个动作就是伸出了左臂。
仿佛已经等了他一辈子的孟尔德教授,没有任何吃惊的表情,沉默地拍掉身上的水泥碎块,走上前去,将手中的针管扎进他的左肘。
不需要系塑料绳,不需要拍打,不需要涂抹消毒液,更不需要护士小姐甜甜的安慰,锋利针尖穿透布料准确地扎进许乐的静脉,近乎粗暴的将药液推了进去,或许针尖刺破静脉壁,有些药液流散在肌肉中,但这两个人绝对不会在乎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许乐没有时间问孟尔德教授,针管和药剂是从哪里搞到的,他深吸一口气,催动体内的***力量,激发着药物在静脉内加速流动。
这些天倾城军事监狱一直在向他的体内注射肌肉松驰剂,虽然他凭借强悍的身体机能一直在抗,但肌肉松驰剂毕竟不是生物毒素,与肌肉双纤维结合的异常紧密,如果没有楼下这位教授的帮助,他绝对没有办法完成后续的计划。
孟尔德教授看了他一眼,大概是想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囚室外的楼道间烟雾正在逐渐变淡,已经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许乐从孟尔德教授手中取过针管,微微眯眼望着窗户上透明的玻璃,向前跨了一步,来到玻璃之前。
就这简单的一步,他身躯上匀称的肌肉像会呼吸的钢铁,在皮肤下紧绷起伏,磅礴的力量瞬间传遍全身,最后经由手臂指骨隐隐然透出,传到针管上。
锋利但是格外纤细脆弱的金属针头,在这一瞬间仿佛神奇般坚硬起来,在空中发出嗡嗡沉鸣!
许乐默然举起针管,向坚硬的钢化玻璃上扎去,刚刚注射药物后开始提升的力量,全部都集中在了那细微的针尖上!
咄咄咄咄咄!
一连串密集的清脆响声,就像十二只雄性啄木鸟为了表示占领地盘,愤怒地啄击着空树,又像是几百根针落在机甲光滑坚硬的表面,他手中的指针瞬间在钢化玻璃上扎了几十次,骤如狂雨,快如闪电!
坚硬的钢化玻璃上出现一道针尖密集扎出的完美圆形,同时有三道线从圆周处向中心汇聚,就像一个大写的人字。
许乐的拳头狠狠向人字的中心砸了下去,当拳头触碰到坚硬的玻璃表面时,他脑中难以控制地浮现起当年的某个画面,在环山四州基金会大楼,破开那道安全门杀死麦德林……或者说杀死自己叔叔时,自己也是用的这个方法。
坚硬的玻璃片片碎裂,如外面的雪,他的心却刚有一丝裂痕,便被强悍地修补好。
“带我走!”
孟尔德教授在他身后叫喊道,窗外灌进来的冷风吹的他那头白发凌乱不堪。
许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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