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清致口称自己为民女,包大人心中一沉,忙问道:“你的丈夫是何人?”
“张文彦!”清致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悲痛形容了,简直就是刘胡兰一般的壮烈。
众人听后皆是倒抽一口冷气,面面相觑,丁三一口气吸太猛都岔了气,这种事情虽然是早有预料,但是由当事人自己说出来效果要比想象中来的更震撼。
“思过崖铜钟之下的男尸可是你的丈夫张文彦?!”包大人的脸又黑了几分。
“是我的丈夫。”
“那张文彦为何惨死在思过崖的铜钟之下,为何你身为他的妻子却成为了济源的徒弟?”
“大人,民女本名林玉茹,与丈夫张文彦,成亲于年初。文彦很喜欢和金龙寺的法海大师博弈,也经常回家研究与大师的棋局,对棋艺甚是痴迷。”林玉茹定了定心神,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尽量平静的诉说,让包大人能够听的清楚。
“一日清晨我外出买菜,回家后不见了文彦,文彦留了一张字条说是去金龙寺下棋。”
包大人望了一眼公孙先生,公孙先生点了点头,随即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字条,向林玉茹问道:“可是这张?”
林玉茹急切的向前跪行两步,双手接过公孙先生递与她的字条,凝视着字条,抚摸着字条上熟悉的字迹,林玉茹忍不住流了泪:
“没错,是那日他留给我的,他的性格像小孩子一样,每每想到棋局的破解之法,便会迫不及待的去金龙寺向法海大师请教,所以我也就习以为常,但怕他太入迷不记得吃饭,中午的时候便做好了饭去金龙寺给他送饭。谁曾想……”
说到这儿,林玉茹再次泣不成声。
“我因是女客,不方便进僧人们的僧舍,便让一位僧人代我向法海大师通传,那僧人便是济源,济源答应后过了一会儿便急急忙忙地跑回来跟我说文彦不小心跌倒受了重伤,希望我过去一趟。因为担心文彦的安危,我对济源的话不疑有他,跟着他便去了僧舍,到了济源所说的地方,却发现屋中并没有文彦,就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济源却突然将我打晕......”
林玉茹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全身都在颤抖,她用力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克制着自己,终于她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抬起头双眼含泪,颤抖的说道:
“我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已经被济源……糟蹋了......”
“岂有此理!”包大人拳头紧握重重的砸向椅子扶手勃然大怒。
丁三再次觉得自己伪装成男人是多么的明智。
“这个济源原名叫马锐,是十州通缉的cǎi_huā大盗,糟蹋各地妇女无数,被他糟蹋过的妇女有的被卖到了妓寨,有的被残忍的杀害,是个无恶不作的暴徒。相传他天生神力,虽然不通晓多么精深的武功,仅凭借一身蛮力,便使得各州县都拿他没办法。”公孙先生皱着眉说道。
“没错,他的确是个无恶不作的暴徒,被他侮辱后,我本想咬舌自尽,可是那济源却以文彦的性命要挟我,如果我死,他就马上杀了文彦,于是他就让我扮做和尚,呆在这金龙寺中服侍他。我因担心文彦的性命所以忍辱偷生,直到有一天文彦来金龙寺开解,我趁济源不注意便跑上去与文彦相认,文彦得知真相后勃然大怒,去找济源拼命......文彦是一介书生,哪是那恶徒的对手,结果我眼睁睁的看着济源将文彦残忍的杀死,扣在思过崖的铜钟之下!”
林玉茹抹了一把眼泪,跪直了身子,向包大人坚定的说道:“从那一刻开始,我便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活下去,就算是受再大的委屈再大的侮辱,我也要替丈夫伸冤!济源的戒心很大,平时将我绑在床上用布塞住嘴,不让我行动不让我讲话,我怕他杀了我便假意顺从他讨好他,等待着机会,可惜......”
林玉茹叹了口气。
“文彦死后头七,我骗济源说丈夫已死自己无依无靠,决心跟着他,一辈子都服侍他。济源听了很高兴,我就趁他在兴头上说自己要去拜别丈夫,从此以后心里只有他一个人。济源答应了,那天深夜,待众僧人熟睡后,我和济源去了思过崖,看着那个铜钟我再也抑制不住长久以来的思念和痛苦,失声痛哭,谁料这时法海大师竟然出现了,法海大师看见我很惊愕,济源见事情败露,便将法海大师残忍杀害,怕其他僧众起疑心,济源便让我和他一起抬着大师,将大师扔到石板路上,假装成大师意外摔死。”
“啪!”包大人又是一记重拳愤怒的砸向了可怜的桌子,桌上的茶碗弹起老高,丁三在一旁担心的打量着桌子,希望它安然无恙。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杀人性命强抢民女,简直是目无王法!”听过林玉茹的话,包大人怒气冲天。
原来法海大师的第二次决定性的死亡是因为撞见了济源和清致。思过崖,顾名思义是僧人自我反省的地方。如果说大师第一次自杀选择的自杀地点是思过崖,对于他自己来说也算是合情合理。
“大人......”林玉茹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包大人冲她摆了摆手,怒声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不必多言,本府自会还你公道!”
“谢大人!”林玉茹给包大人磕了个长头,小小的屋子里,每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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