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慢慢的往下淌。二人烂泥一样瘫软的倒在小床上,他将丝绦解开,把女人勒红的手腕放到唇下舔舌亲吻。
人到船政局拜访,也没有过夜的道理。
盛坤将瑾瑜利落地收拾一通,给她洗澡擦身穿衣服,再送上马车,临别前搂住她的脖子将人弄过来舌吻。
瑾瑜回到余公馆,早早就去休息了,景岳站在门口,端量她许久,最终沉默的离开。
过了好几天,她才彻底缓过神,又开始忙碌起来。
这日,她接到一封密函,阅览过后足足愣了一个时辰,上面告之太子大婚,太子妃是名门望族张家德艺双馨的嫡女。
景岳立在一边当然什么都看到了,瑾瑜白着脸笑了笑:“这样也挺好的,很公平,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
仔细想想,真的快么,我已经二十二了,哥哥也已经二十五了,已经算成婚很晚了。
也许是之前顾忌着她在京城,所以迟迟后延罢了。
当她又接到另外一封信函时,也就可以哈哈哈大笑了。
莱铭问她一切可还安好,若是有事情不好处理,可以来信。并告之莱子成就在苏州,做了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莱铭挪揄抱怨,自己的儿子怎会这般,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世事多变啊,子成,你失意得很有创意很有意境嘛。
劳伦斯与陆裕民
似水流年的时间,从十四岁到现在,已经八年了。
八年的时间,她都在干些什么呀,一幕幕的场景忽然间像是漫天的雪花般从眼前飘过。
她站在数百数千条数不清的时空交叉点,光怪陆离的宇宙里,身体也跟着悬浮起来,漫漫的精光像是丝绦一样从眼前滑过。
瑾瑜随手一捞,抓过一根看似冰凉实则灼热的光线,往里面看去,十五岁的小丫头兔子般,无畏地在小院子里奔跑,脚下轻点越上高墙,不知看到什么,愤愤地重新跳了下来。画面一转,同样是这个丫头,一身粉色宽幅腰带的宫娤,金色的阳光从窗口射进来,她被人两腿打开的躺在书桌上,却看不清那个黑色劲装男人的脸。瑾瑜将这跟光松开,又抓了另外一条,辉煌明黄的宫殿内,十八九岁的她坐在谁的腿上,繁复的衣衫交叠在一起,看不见下面紧密贴合的部分。再换一道,她的手被人紧紧的拽着,那只手骨节修长,暗藏着力度和尊贵,宽幅的袖边纹着金线,他们在暗道里面徐徐走动,朝着前方一处光明里走去。场景一换,端木俞穿着xiè_yī歪靠在长塌,手上把玩这什么,她的目光凑近一看,原来是只西洋怀表,指针在白色的表面上一格格的走动着。
这条光从瑾瑜手里渐渐消逝,温温的水泽从面上掉下,她换了一条,唇边也跟着扬起笑,原来是男扮女装的瑾瑜公主,一身蓝色立领锦衣,小公子般摇着折扇,一步三跳的爬上楼梯,到了尽头,某人背对自己站在四面透风的酒楼顶层,鬓边的黑发随风扬起,瑾瑜冲上去搂住他的腰部,快活地唤了一声“大哥”。画面一变,成熟了许些的端木俞同太子坐在戏台下,偷偷的在桌面下勾手指,这应该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光线在空中转了一圈,换成另外一种宝蓝色,蹿入手心,公主府的后花园内,情意弥漫缱绻的一双眼,凝目望着她,将她压在碧绿大树的树干上,将将抬起瑾瑜的一条腿勾在腰上。最后的最后,私人封闭的小四合院里,调皮肆意的公主追着某人四处打闹。她说:“你关我关得很开心嘛。”那人松松的擒住她的手腕笑道:“还成吧。”
时空消解,端木俞缓缓降落,回到当下。
柔软的手帕贴在端木俞的脸上,下巴被人抬了起来,景岳的凤眸凝了过来,带着催眠的暮光,瑾瑜贴过去,抱住他的腰身,瘪嘴道:“看我笑话啊。”
樱花商贸公司同劳伦斯主管的颐和洋行合作日益增多,涉及进出口方方面面的内容和细节。
这时,江南船政局同泰和洋行下的轮船公司拉开了全面的价格战,一时闹得沸沸扬扬。
泰和洋行的总公司在美国伦敦,经过晋国主事人员的书面报告评估过后,得来的结论是,盈利已经成跳水线般负增长起来。
劳伦斯一身蓝色斜纹西装,唇边带着一丝轻笑,长长的睫毛遮盖了大半的眸光,他从黑色的老板桌后站了起来,走到梨木玻璃的立柜前,取出一只红酒,铂金色的开瓶器嵌入旋转几圈,啵的一声,橡木圆塞离开了瓶口。
端木俞起身,主动去敞开式的吧台旁拿杯子。
红宝石般的酒液汩汩的落入杯中,劳伦斯举杯同余老板碰了一下,居高临下地勾唇饮下,二人一同挪到待客的大沙发前。
劳伦斯正坐在端木俞对面,微甜微酸的酒水从喉头而下:“这么下去,泰和抗不了不多久。”
端木俞敛目心笑,那当然,给某人点了一百个赞,这种执行力几个人能够做到。
劳伦斯单腿跷了起来:“余小姐,你们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端木俞笑吟吟的,漫不经心地看他:“这关我什么事呀,你应该当着盛先生的面,当面赞扬他...”
她抿了一小口,接着道:“上次你可是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呀。”
劳伦斯低笑一声:“我很想知道,下次是不是就轮到我们颐和了。”
“那就是您多虑了,别人不了解颐和的实力,你自己也不了解么?”
劳伦斯仰头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才认真道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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