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你妈说话,她好像是北方口音?”我问朱迪。
“她是山东人,我爸上海人。”朱迪说。
金狱 第四部分(19)
“你会说上海话吗?”大江回头问朱迪。
“哪能勿会讲。”朱迪用上海话回答。
“侬啥晨光来呀?”想不到大江也会说上海话。
“侬啊会讲上海话哎?”朱迪用上海话问大江。
“你俩说什么呢?说咱都听得懂的话。”我大声地抗议。
大江跟朱迪会心一笑,才又说回了普通话。吃过晚饭,我们就回饭店了。我们住的是个带厨房的套房。客厅里有一张沙发床,房间里是两张双人床。大江把我们仨全轰进房间。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装着没看见。我心想,肯定是他订房时有意安排的。
第二天下起了蒙蒙细雨,幸好我们带雨衣了。我们驱车前往50多公里外的路易丝湖。冒雨游湖倒是别有一番情趣。湖面虽不大,但一片湛蓝,如蓝宝石般瑰丽。三面环山,层峦叠嶂,远处是终年不化的雪山。雪与水交融,湖与山相连。风吹树枝婆娑响,雨打水面涟漪起。我们沿湖往山里走,一路上不断有人从山上下来,大家擦肩而过,彼此并不相识,但都会喊声hello。大江跟朱迪边走边聊。朱迪落落大方,有问必答,很纯很真。透过她的话语,我总能找到我过去的影子。亭亭从没走过山路。没走多会儿,她就喊累。大江让我们原路返回。路上,朱迪捡了很多从山上滚落下来的小石块,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亭亭觉得好玩,也去捡。两人越捡越多。我们四个每人捧着一小堆碎石块回到车上。
离开路易丝湖后,雨越下越大,连最想去看哥伦比亚冰川的朱迪也退缩了,我们只好提前班师回朝。途径卡尔加里时,大家都喊饿。见街边有家中餐馆,连是什么菜系都没看清楚,我们就停车进去了。餐馆里高朋满座。站在门口等了会儿,带位的小姐才领我们进去。我刚坐下,就听见旁边有人说中国话。我转头看过去,隔壁的一桌坐着一家四口人,男主人正c着台湾式的国语跟他太太说话。
大江一定也注意到了。他问那男主人:“先生,你是台湾人?”
男主人说:“是。你怎么知道?”
大江说:“我也是猜的。”他说得很谦虚,分明是听出来的。
男主人问大江:“你们出来旅游?”看来他也挺健谈。
大江回答:“刚从班芙回来。你住在此地?”
男主人说:“不,我们从爱民顿来。”
大江说:“巧了,我们也住那里。”
男主人问大江:“是吗?你尊姓?”
大江说:“免尊,我是菲利普。你怎么称呼?”
男主人说:“敝姓汤,在大学教书。”
大江恭维道:“是汤教授。”
汤教授客气地说:“不敢当,不敢当。”
一听是大学的教授,朱迪忙凑过去,问汤教授:“老师,您在哪个系呀?”
汤教授答道:“我是医学院的。”
朱迪说:“我是化工系的新生。”
汤教授说:“化工系不错。”
朱迪小声地问汤教授:“您能留个电话给我吗?”
汤教授放下手里的筷子,掏出支笔,在餐巾纸上写下他的电话号码。
朱迪接过后,说:“谢谢,老师。”
汤教授对朱迪说:“不客气。”他转头对大江说:“你女儿有礼貌。”
大江解释说:“她是我邻居的孩子。”
汤教授忙道歉:“对不起,菲利普。”
大江笑着说:“没事。我要有这么大的女儿就好了。”
汤教授又问大江:“你女儿几岁?”显然他把亭亭当成大江的女儿了。
亭亭说:“我不是他女儿。”孩子的话弄得大江下不来台。
我瞪了亭亭一眼,转头对汤教授说:“她是我女儿。”
汤教授说:“噢,明白了。”
在国外打听别人的隐私并不是件光彩的事。他一定不想把这话题延伸下去,才这么说的。
不多会儿,汤教授他们就走了。临走前,他客气地对我们说:“回去后,再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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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狱 第四部分(20)
“慢走。”大江起身代我们送汤教授一家。
我们从卡尔加里回到爱民顿,已是傍晚了。朱迪说她有款新游戏。下车后,亭亭非要去她家玩不可。我和大江一前一后地进了家门。
我对大江说:“你不让孩子叫你爸,以后这样的事还会有。”中午的尴尬事让大江很难堪,我借题发挥。
他想了想后,说:“叫就叫吧。我认她做我的养女,反正我也没女儿。”
“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
“怎么,你还不信?”
“谁不信了。”我白了他一眼。
晚上,他早早就躺下了,说开车累了。我们住温哥华时,白天孩子放假在家,晚上他睡沙发,受制于客观条件,他对那事没兴趣,我还能原谅。可他从多伦多回来后,还是不让我碰他。就连洗澡,他都把门关得严严的,不让我进去。我竭尽暗示挑逗之能事,就差l睡了,可他就是熟视无睹,无动于衷。我真有点受不了了,都怀疑他是不是不爱我了。不过,以他现在的处境和状况,不像已另有所爱,那我看他十有###是得性病了。谁知道他逃亡的那一年里都干了些什么。网上不是有句流行语吗,男人不能守身如玉,一定会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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