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气色真差。”培顿以他一贯的直率说。他是个健身狂,一有机会就表明他不赞同麦隆的生活方式。培顿拥有奥运举重选手的身材,每个星期一定要到高级健康俱乐部健身五天。依他之见,没有强壮上臂和结实腹肌的男人都是软脚虾,有啤酒肚的男人更可悲。
“我这个星期常加班,我只是累了而已。”
“你必须趁早照顾自己的身体。”培顿说。“跟我上健身房练习举重和跑步。还有,看在老天的分上,别再喝酒了。你会把肝喝坏的。”
“你什么时候变成我的老妈了?”
死硬派和事佬的达乐连一点点冲突也受不了。“培顿只是关心你,我们都知道离婚那些事使你在最近承受很大的压力。我们只是不希望你病了。培顿和我倚赖你和约翰。”
“培顿说的对。”约翰搅着调酒棒说。“你的气色是很不好。”
“我没事。”他咕哝。“别再谈我了。”
“遵命。”培顿嘲讽道。
麦隆灌完他的酒,比手势叫侍者再来一杯。“这星期有什么新鲜事?”他问。
“我这星期过得有够单调。”培顿耸耸肩。“但我猜单调在我们这行是好事。对不对,达乐?”
“对,我这星期过得也很单调。”
“约翰,你呢?有没有遇到新鲜事?”麦隆温和地问。
约翰耸耸肩。“还在过一天算一天。”
他听来可怜兮兮。麦隆觉得约翰表演得有点过火,但培顿和达乐信以为真而深表同情。
“日子会慢慢好过起来。”培顿说。他不曾失去过心爱的人,不可能知道约翰的日子会不会比较好过,但觉得他应该给朋友某种鼓励。
“没错。你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达乐附和。
“瑟琳去世多久了?”麦隆问。
约翰耸起一道眉毛。“你知道多久。”他站起来脱掉上装,仔细摺好后搭在椅背上。“我要去拿些下啤酒的坚果。”
“好,顺便拿些椒盐卷饼来。”培顿说。他等约翰走开后转向麦拢“你非在这时提起瑟琳不可吗?”
约翰告诉侍者他要什么,在回程途中听到达乐说:“约翰刚开始放松,别他。”
“你们不必替我说话。”约翰拉出椅子坐下。“我没有计算她去世了几个小时又几分钟。有时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
“快一个月了。”麦隆端详着约翰说,然后举起杯子向他敬酒。“我认为你应该开始约会了。真的。”
“你疯了吗?”达乐低声说。“太快了。”
培顿猛点头。“如果他这么快就开始约会,人们会说闲话的。闲话会导致猜测,我们可不希望那种事发生。对不对,达乐?”
“对。真不敢相信你会那样提议,麦拢”
约翰往后靠在椅背上,肩膀微微垮下,一脸痛苦的表情。“我做不到,现在还不行。也许永远都不可能。我无法想像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爱瑟琳,想到她被取代就令我反胃。你们知道我对瑟琳的感情。”
麦隆在桌子下面紧握着双手,以免自己伸手过去掐住那个大骗子的脖子。
“对,你说的对,我太迟钝了。”麦隆挪开酒杯,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档案夹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中央。
“那是什么?”达乐问。
“另一个投资机会吗?”培顿猜测。
麦隆凝视着约翰投下炸弹。“许多摘记和数字。”他说。“还有……”
“还有什么?”约翰问。
“瑟琳的医疗记录。”
约翰正把手伸向档案夹。听到麦隆的话,约翰的反应就像刚刚有一条响尾蛇落在他的手上。他猛地缩回手,人也站起来了一半,震惊迅速被愤怒取代。“你拿我妻子的医疗记录做什么?”他问。
约翰的脸红得像快要中风。麦隆希望他真的中风,那个王八蛋活该吃苦受罪。
“王八蛋!”麦隆低声骂道。“星期六晚上我看到你和那个金发女子在一起。我想不透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她的事,所以我决定调查一下。”
“你不相信我?”约翰这下是真的火大了。
“是的,我不相信。”
麦隆转向培顿和达乐说:“知道吗?瑟琳没有濒临死亡,约翰只是想摆脱她。对不对,约翰?你把我们当傻瓜耍,我们还真傻,相信你告诉我们的每句话。你知道除非我们全部同意,否则蒙克不会愿意杀她。我们雇用他时说好了他是替‘播种社’工作。你自己没胆量杀她,于是把我们一起拖下水,对不对?”
“我不相信。”达乐低声说。
培顿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瞪着档案夹问:“麦隆说的是真的吗?瑟琳的病已经到了末期,不是吗?你告诉我们她的心脏有天生缺陷……”他住口不语,无助地转向麦隆,然后低声说:“我的天啊!”
约翰恼羞成怒地瞪着麦隆,嘴唇抿成一条细线。“你凭什么监视我?”
麦隆冷笑一声。“狂妄自大的混蛋,你还有脸指责我监视你和你的芭比娃娃?”他瞥向脸色发青的达乐和培顿问:“想不想听听另一件事?你们会发现这件事很好笑。”
达乐拿起档案夹。“什么事?”约翰伸手要夺档案夹,但达乐的动作更快。
“瑟琳把这个名叫凌茜的女人介绍给约翰认识。她雇用那个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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