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莫不是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蛊惑别人的资质?不不不,他定然是一早就知道了,才放任自己顶着这张妖孽祸害的脸骗尽天下人。
阿弥陀佛,江鄂自认不是尾生或者柳下惠之徒,某人那种眉梢眼角都透出fēng_liú和妩媚的样子还是。。。。。。
少看为好。
等到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季独酌季楼主重新出现在晨光里,江鄂笑了起来,难得的有几分温柔的模样溶化在眼睛里,流星似的,转瞬即逝。
虽然只有一瞬,但季独酌却注意到了,他情不自禁的一同露出微笑。这是自从那个雪夜收留了他之后,季独酌第一次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温柔这种东西。
早以为他的温柔已经随着那个汉江会小少爷之死而消失殆尽,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能重新看到。
古人说一笑倾城,的确是有几分道理的。季独酌暗暗的想,即使有一天,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为他所不齿,自己也绝对不会后悔。
江鄂,季独酌这一生的逍遥,早就栽在那个雪夜,早就栽在你的手里了。
江鄂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头,浅浅的吻了一下。
〃季楼主,我这刚刚一吻呢,不知道能值多少钱?〃
〃哦?〃季独酌眨眨眼,〃江大侠有话尽管说。〃
〃突然想到有些事情要问你。〃
〃说啊,〃季独酌好心情的回答。
〃你哪里来的解药?〃江鄂从上到下狠狠的瞪着他,〃你身上的那些瓶瓶罐罐我都没收了。。。。。。包裹你从我衣服里逃出来的那瓶害人的‘鼻涕与眼泪齐飞。〃
季独酌微一眨眼,笑的童叟无欺:〃我当当风雅颂之主,总要留点保密的措施吧,这个解药么,自然是……秘,密。〃
就知道这人是半点实话也没有。江鄂在心里苦笑一番:〃那么,聂长老和涉江长老怎么办?〃
〃我说,〃季独酌扇子一转,〃以我对他们两个人的了解,他们要真是被抓了,鬼面还用那么辛苦的来围堵我们么?〃
〃说得也是,〃江鄂嘴角一撇,〃你又在给我装。〃
〃不过不装的话,我们出的来么?〃
〃说得也是。。。。。。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办法倒是有,你确定要听?〃
江鄂想了想,考虑到马后炮只会给自己添堵,决定聪明的不闻不问:〃好吧,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个人怎么办?〃
〃啊?〃一向聪明伶俐随机应变的季独酌微微一呆,〃哪个人?〃
江鄂好心的转身走了十几步,在距季独酌不远之处的一棵大树停下步子。他敲了一下树身,咳嗽一声:〃那边的老人家,你看够了没有?〃
树林里传来细细索索的几声,一个老汉颤巍巍的从树丛中爬了出来。这老人家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季独酌和江鄂住宿酒肆的酿酒老纪。
季独酌一愣,少见的惊诧出现在他脸上:〃纪老头,你怎么在这里?〃
那老头被他一问,立刻落下泪来,哭哭啼啼的诉说起来。
原来昨夜鬼面带人包围他的的小酒肆,他见势不好,知道楼上的两个客人似乎惹了大麻烦,所以立刻就跑了出来。他脚程慢,一路仓皇逃跑,没想到正好和季江二人打个照面。
季独酌和江鄂二人对视一眼,脸上皆有几分羞愧的表情。
纪老汉哭着爬过来,一把抱住季独酌的腿:〃公子啊,求公子救救老头子。〃
季独酌咳嗽一声,双手扶起纪老汉:〃老人家有话,请起来再说。〃
纪老汉站起身来,用肮脏的袖子抹着眼泪:〃昨夜那些恶人追杀两位公子,两位公子出去后,我的酒肆也被他们烧了,可怜老汉年尽古稀,却已经无家可归了。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江鄂看了季独酌一眼,从他们的行李包裹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送到纪老汉手里:〃给您添了麻烦是在是我们失礼了,这些银子您且拿去颐养天年吧。〃
纪老汉接过银票一看,顿时吓了一条。他一生沽酒卖酒,过的是清贫生活,一辈子也没存过如此大的数额。
他惊得腿一软,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又哭了起来:〃这钱我不能要,只求二位好心的公子送我到我女婿家,让老汉我和我家那姑娘女婿团圆就成。〃
季独酌又咳嗽了一声,竟然更难得的没有接口。江鄂扶起老汉,问了一句:〃不知道老汉的姑娘家住在哪里?〃
〃不远不远,〃纪老汉哭的一塌糊涂的脸上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就在东面的跑马镇。〃
跑马镇?那不是他们之前要去的目的地么?
巧合么?
莫名之间,两个人的逃难就变成了三个人。
季独酌摇着他万年不离手的扇子想:当年孔老夫子一定是粗神经,否则绝对没有可能说出〃三人行,必有我师〃这样不负责的话。
三人行必有我师?!
混帐话。
想想他前两天的生活,苦是苦了一点,累是累了一点,不过跟现在比起来……身边随时随地一颗明媚的小太阳……怎么想也是之前的生活过的惬意。
当季楼主揉着脚说〃走累了,江大侠,抱着我吧〃时,纪大爷一脸虔诚的说〃我来我来〃。
啃干粮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挪到江鄂的身边,脑袋悄悄的歪一下,再歪一下,眼瞅着就能枕上江某人的肩膀,然后纪大爷的老脸噌的出现在面前,皱纹堪比花卷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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